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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冷笑:“你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老頭瞪著眼:“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我是你爸!你當我稀罕這幾個臭錢,你別忘了,山下的大酒店還是我的,老子有的是錢!”
“我怕你有命等沒命花!”蔣遜說,“給我把錢放下!”
老頭髮動麵包車,“轟轟”幾聲,車子啟動了,蔣遜擋在車前,老頭咬咬牙,發了狠踩下油門,員工一把將蔣遜拉了過來,喊:“蔣姐——”
車子衝了出去。
蔣遜甩開員工的手,直奔自己的車,到了車前,她喊:“賀川!”
賀川拋去一串鑰匙。
沒一會兒,車子往山下飛衝而去。
石林聞訊趕回來時,蔣遜的車和他擦身而過,他喊了兩聲,那車眨眼就沒了蹤影。
石林把車開上去,問飯店員工:“到底怎麼回事?”
飯店員工將事情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最後打抱不平:“那老頭子真不是個東西,老闆,你就不該收留他,還讓他住在山下的酒店裡!”
石林說:“地下室而已。”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交代了員工幾句,打了個方向就追下了山。
一路上都沒見到蔣老頭和蔣遜,他去富霞大酒店問了問,都說沒見到那兩人。
石林沿著路,一邊開車,一邊打蔣遜手機,遲遲沒人接聽,到後來對方乾脆關了機。石林又把電話打去麗人飯店,讓他們見到蔣遜了趕緊給他來個電話。
員工應著:“行行,我這邊要不要叫幾個人一起去找蔣姐?——好,老闆,你也別太擔心,蔣姐拿到錢應該就回來了。”
掛了電話,員工趕緊找出一串鑰匙遞給賀川,說:“車子您就開走吧,不用留證件了。”
賀川接過來:“不怕我跑了?”
員工笑道:“您還沒給蔣姐結工錢呢,您要是跑了,蔣姐會把您找出來的。”
賀川笑了笑,隨口問:“她人丟了?”
員工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誰,說:“丟不了,老闆讓我們不用擔心。”
“那你們老闆自個兒還擔心?”
員工嘆了口氣:“老闆說,今天是蔣姐媽媽的頭七。”
賀川愣了下。
麵包車髒兮兮的,後擋風玻璃可以用來作畫,賀川拉開車門,指頭上沾了兩抹灰,這車也不知道被人棄了多久。
他上了車,開啟窗戶先通會兒風,閒著沒事想抽菸,摸出煙盒,還剩三根。
他點上煙,低頭看了看手剎和檔位,又用腳感受了一下離合器,想起蔣遜在車上教他:
“掛一檔,離合器要踩到底,等車抖起來的時候再鬆手剎。”
他笑著哼了聲。
抽完煙,雨停了,車裡空氣也好了點,麵包車上了路。
賀川想開快車,油門踩到底,轉彎的時候車身輕飄飄的,車子像是隨時都能翻個身,賀川穩了穩,才拐了幾道彎,車子突然熄了火。
他總算知道這車為什麼是輛棄車了。
賀川下了車,用力把車門砸上,想讓蔣遜過來接,摸出手機才想起來他沒記她號碼,無意中眼尾一掃,正掃見不遠處停著輛熟悉的車。
白色的suv。
賀川穿過車道,往對面小路走,到了車前,他朝裡看了看,沒有人。
他打量四周,這才發現這裡他來過,不遠處的山頭就是浮雲臺,去那裡需要步行,車上不去。
天空像被潑了墨。
黑夜裡的浮雲臺,朦朦朧朧,似真似幻,孤獨地佔領著這片夜空。
圍成圈的看臺石椅上,坐著一個人。
位置正當中,她側著身,盤著腿,右肘撐在看臺的護欄上,臉對著群山。
賀川踩在落葉上,悉悉索索的,她也沒動靜。
他坐到了她對面,中間隔著兩個人的距離,摸出煙盒,遞給她一根菸:“嗯?”
蔣遜動了動。
先低頭看了看煙,再對上賀川的臉,眼神有一瞬迷茫。
賀川這才發現,她剛才很可能在睡覺。
賀川擺了下煙,蔣遜搖頭:“不要。”
賀川叼到了自己嘴裡,也沒點。
他坐著,一隻腳踩到了石椅上,手肘搭著膝蓋,懶洋洋地靠著護欄,笑著:“怎麼,錢沒拿回來,想跳崖?”
蔣遜說:“我的命就值那點?”
“那坐這兒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