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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嘉璇一怔,被他的怒氣嚇到了,“你要我向你解釋什麼?”
他那表情,好像她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惹他發那麼大的脾氣?
他不是因為擔心她才來的嗎?他不是來接她回家的嗎?
難道,他此刻出現在這裡僅僅就是為了向她索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難道,在他的眼裡,她只是必須要向他承認錯誤的罪犯嗎?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原因。”她無辜又委屈的眼神讓楚振灝下意識地握緊了方向盤。他懂了,他終於瞭解,他和她,始終不是一路的人,她始終不曾做過任何改變。
或許,她並不覺得她的所作所為需要做什麼改變。
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
那麼,這麼多天來,他的所做所為究竟有什麼意義?他這個所謂的補習老師,究竟讓她明白了哪些道理?
“你不覺得,到這裡來玩,應該經過我的同意嗎?”他靠向椅背,斟酌字句。
“嗄?沒這個必要吧?難道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你報告?那我還有什麼自由可言?”嘉璇疑惑地反駁。
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生氣那麼難過?
難道,就因為她出門之前沒有得到他的允許?那麼,他又當她是什麼呢?被貼上標籤的所有物,還是——他的影子?
“我很意外,你竟然會覺得我禁錮了你的自由。”
原來是這樣的。楚振灝的語氣沉重得近乎苦澀。
原來她以為他給予她的耐心和關心都只是一種禁錮。她以為飆車只是一種自由的證明。原來,他們之間的想法有這樣大的差異。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你可以去繼續完成你偉大的車賽。”他多少帶點賭氣地說。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嘉璇蹙眉,感覺到心裡忽然有一種被刺傷的痛。
她做了什麼了?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如此生氣?
她從一開始看見他,就一直在討好他,對著他笑。而他呢?一來就板著一張死人臉,好像她欠了他多大的債似的。
“你說,你究竟在不滿意一些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如果他是看不慣她……
看不慣?
她心中一涼。
對,他是看不慣她,一直都是看不慣的,他根本就瞧她不起。
收留她,指導她,這些,都只是礙於老頭子的面子。
而她,居然還不知好歹。弄得吳悅晶那個愛哭鬼跑到學校裡去找他!他一定覺得很丟臉吧?
是了,一定就是這樣。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來找她發洩。
嘉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心裡像窩了一團火,又像揣了一塊冰,明明是想要發洩的,卻又虛弱得直想哭。
“喂,你還玩不玩?不玩比賽就取消了哦。”等在那邊的男孩不耐煩地喊過來。
嘉璇沒有回頭。
旁邊有個聲音急急替她答:“玩!怎麼不玩?”黑色的身影撥開人群,擠過來,推推她的肩,“阿璇,發什麼呆?開賽了。”她也不理,只覷著楚振灝。
後者用一種很冷淡的表情看著她。
她心中有種莫名其妙不舒服的感覺不斷擴大又擴大。
“阿璇!”曾超加重了語氣。
她甩甩頭髮,豁出去,“就三場,看我給你表演。”摩托車發動,揚起滿地塵煙。
楚振灝的心因憤怒而疼痛。
她去了,她終究還是去了。
他一直以為,他努力夠多,從開始的迫不得已,到後來的安然接受,他把她當成自己的責任。眼看著她一步一步,按著他為她制定的方向,走得輕鬆自若、怡然自得,他也曾欣喜,也曾得意。
他以為自己也如星河一般,可以充當拯救迷途羔羊的天使。
他以為自己可以。
然而,事實是,他做不了,他沒有做到。嘉璇並未如當年的他一樣,回頭是岸。
那麼,是他錯了嗎?
他苦苦追尋的,沿著沈星河的腳印追求的方向是錯的嗎?
還是,方向沒有錯,走的人卻錯了?
楚振灝渾身冰冷,僵在那裡無法動彈,而內心的火,卻燒得胸腔一陣陣窒息。
“那人是誰?”人群裡有人拍著曾超的肩膀,用充滿不屑與挑釁的口吻問。
“你管得著嗎?”曾超火大地翻個白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