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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被子,撐起雙臂,圍了個薄薄的毯子,坐起,靠在床靠上。
一旁的檯燈,盈著細細窄窄的光亮。
很舒服,卻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卻揉出了一片溼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諷刺的意味夾雜著冰涼的刺骨,刺激著感官,也刺激著大腦。
她暗叱:“左小安,你真夠爛的。這年頭,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眼睛眨了眨,還是睡不著。
明明很累的。
她撥出了一口氣,彷彿將心中的抑鬱也一併驅除而盡,而當她靜默下來時,卻發覺胸腔裡又積蓄起慢慢的不爽。
對。
就是不爽。
那個自大的男人。
這個世界,好像總是重複著相同的笑話和巧合。
比如,這一次。
低垂下頭,她的視線落在眼前攤開來的纖細手掌上,她的手指很長,是封建思想裡最最不幸的斷掌。
寓意不好,象徵不好。
她暗暗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諷,誰說斷掌是剋夫克父。
她倒是克了自己。
甩甩頭,她隨意從一旁的矮櫃上抽出一本漫畫書,最近習慣了在兒童的世界裡,不斷將自己包裝,包裝,偽裝也罷,圖個清靜,也樂得自在。
正要翻開第一頁,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不是電話。
而是簡訊。
她迷糊地點開來,卻愣在了原地。
似觸電一般,將手機啪的扔了開來,像是極其嫌惡一般,她怔了怔,好半晌,才翻身不床,重新拾起手機。
藍色的螢幕上。
還清晰地印著那幾個字跡。
【未完,待續。】
落款:左。
。
【28】 逢場作戲,誰是個中強手?
。。。。。。。。
這就是所謂的糾結。
糾纏在一個套子裡,怎麼掙脫卻始終發覺影子還籠罩在陰沉的腐蝕之中。
結束,卻始終遲遲不來。
歸根結底。
卻終結在了一個俗套裡。
既然無慾無求,又怎會為之所左右呢?
。。。。。。。。
別老裝聖人。
噗。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朵寂對著剔透晶瑩的鏡子,狠狠地唾棄一番。
想起那條簡訊,她狠狠地將嘴裡的牙膏沫子吐進池子裡。
未完,待續。
他還真當他是詩人文人,還搔首踟躇,裝聖人。
柔順的長髮,乖巧地披散在窄窄的肩頭,儘管她被逼著總是在吃肉,卻總是不長肉。
吃什麼,長什麼。這個邏輯似乎沒有事實的依據嘛。
喝進一口水,她漱了漱口,將滿嘴的唾沫星子也一齊吐了出來。
翻江倒海。
別再用那種眼光看她,她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也不行。
暗暗地點了點頭,她似乎渾身被輸進了一種莫名的能量,張開雙臂,做了個懶腰,清澈的水眸卻瞥見剔透的鏡子上,殘留著一抹白色的泡沫。
伸手抹去,開啟水龍頭,衝了衝手,她用力地甩了甩,走出洗手間。
臥室裡,敞開的落地窗前,灑進了一大把一大把碎金般的光束,一把一把的,佈滿了乾淨的地板上,紗窗上繡著的幾多不明的碎花被光束輕輕過濾,在地板上投下了斑駁的小小陰霾。
很好看的光點。
朵寂抬眸,望了望敞開的窗戶外透著的晴朗天氣,如蝶的睫輕輕撲閃了幾下。
很澄澈。
好天氣,人的心情也莫名地好起來。
回來幾天,也閒了幾天。
碰上了一些不想碰的人,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她從衣櫃裡擇了一件純黑色套裝,典型的白領服飾,利落的剪裁,明朗的線條。
黑色。
她越發喜歡的色彩。
隨意綰了個利落的職業女性發髻,留清湯一般的劉海擋住光潔的額,她拿起皮包,便走下樓去攔車。
“小姐,去哪兒?”
“vaci集團。”
閒了許多天,她並沒有忘記回來的目的,作為已經簽約的設計師,她此次回來是為了置備vaci集團近日來將要舉辦的一場巨大的時裝見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