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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氣色好了許多。”朱皞天欣然走上前,說著便彎下身背對她。
“你做什麼?”
“揹你。”
“不必了,我精神好,自個兒走便成。”現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上他的背了,即使再給她幾個臉,皮怕也不夠厚,掩不住她如番茄的臉。
朱皞天笑了笑,正欲開口,突聽得似有似無的人聲。那聲音清脆得很,彷彿還“王爺王爺”地喚著,但目及之處卻無半點人影。應是以內力傳聲,才可如此。
想來會喚王爺,許不是敵吧。
朱皞天拉著瞳向那聲音源處走去,走不出多遠便看見一小隊人馬,身披明軍鎧甲。而那人隊中,竟還有獵犬兩隻。
“王爺!”一個黑衣人飛奔而至。定睛一看,竟是清夜七帆。
“清夜,是你呵。”朱皞天略微詫異,不是命他隨大軍而行的麼?
“王爺沒事吧?”清夜急切地問道,清俊的臉上是一抹由於激動而生的紅暈。
“沒事……”
“王爺。你受傷了!”隨即而來的幾位將士,略顯驚惶地說道。他們看見朱皞天手臂上的白紗。
“不礙事。你們如何尋到此地的?”朱皞天詫異地問道。
“王爺有所不知,昨夜見你與卓兒姑娘未曾回營。大家擔心王爺遇險,於是徹夜尋了起來。好在清夜機靈,曉得借犬之力,果然一路嗅來了。”
朱皞天一怔,看向清夜,只見他立刻露出笑臉。那笑容,有些倉促。
“哦,回營吧。對了,卓兒身體不適,與本王同騎一馬如何?”朱皞天回頭問向瞳。
“好啊。”能不走路自然好,她笑眯眯地答應得爽快。不禁讓在場的將士一怔,這書童,好生大方呵,竟連推怯之意都無半分。
坐在朱皞天身前,她悄聲問道:“你我是否已髒得臭氣熏天了?”
朱皞天抿唇,並不答話。瞳到底是瞳,此中的疑問也看出來了。但,現下不是推究的時機,於是他默然策馬,不理會瞳的言外之意。
“王爺,是何人傷了你?”清夜在朱皞天馬側,問出所有人的疑惑。
“應是日軍餘黨。”朱皞天說道。
清夜微微一愣,繼而抿唇緩緩低下頭。這些日子以來,他身處明軍之營,聽到太多“倭寇”“日寇”的喚法,知道是明軍對他族人的辱蔑之稱。而他,也不過是俘虜的身份,氣也罷、惱也罷,都辯不得半句。
而朱皞天,回答他時用的卻是“日軍”……心底浮現濃濃的感激,以及悲悽。王爺,是顧及了他的心情,才如此用詞的麼?
“這些餘黨倒是厲害,竟能傷及王爺!”一位將士憤然地說道。
“嗯。”朱皞天緩緩應道。
“厲害什麼?若不是我在旁拖累,他們傷不到王爺。是吧?”瞳坦然回道,還待他證實一般回頭問他。
朱皞天失笑地搖頭,聽她那口氣,彷彿在炫耀自己的累贅身份一般。
第7章(2)
“清夜,你何時返回來的?”瞳彎身大聲問道。
“昨日。”
“哦……”瞳微微揚起一邊唇角,那神情好似再說“果然”。
“坐好。”朱皞天皺眉,扶起她向下傾斜的身子。這丫頭,在馬背上也不安分。哪裡像是中毒之人!
眾人看著朱皞天護著她的神色,皆驚訝不已。莫非……王爺真的鐘情於這女子?
“清夜七帆,你昨兒個回來,我與王爺便遇刺。今日又是你想的法子尋得我們行蹤,你要如何解釋?”瞳錚錚地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怔然。
“瞳!未及證實之事莫要輕言。”朱皞天停住馬,厲聲制止她道。
“等證實之際,怕便是王爺命喪之時了!”瞳大聲說道,彷彿怕人聽不分明一般。
朱皞天深深地皺眉,心下沉了幾分。瞳,的確聰敏,只是聰敏得不夠徹底。如此一來,倒不如傻些來得容易應付。
“好個倭人!果然信不得!”在場的幾人立即拉開戰勢,紛紛拔刀指向一臉呆愣的清夜七帆。
“抓住他!”幾位將士喝道,說著便要拿下清夜。
“住手!”朱皞天喝道,立即下了馬,“沒有證據,怎可拿人。”
瞳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盯著清夜七帆的臉瞧。只見他彷彿空洞了的眼,竟沒有半句辯解之言。瞳不禁皺眉,他那神情……不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