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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學,她遇上了周婉婉,對她說出心理壓抑,從此釋放自己,在那之後,她在家中仍是中規中矩的大小姐,在外頭卻是真真實實、活潑機靈的佟寶兒。
“寶兒……”看著她的眼神,吳凱突然覺得她好像曾經身受其害似的,“你……不會是剛好生在那種環境,是個有錢人吧?”
吳凱的話讓佟寶兒整個人一愣,反應極快的她,先尷尬地嘿嘿一笑,接著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是個有錢人!你有見過有哪個有錢人家,會願意讓他們的小孩當專挖人隱私的小狗仔嗎?”
“我想也是,不過……”吳凱摸摸鼻子,看著她,“我看你一副好像身受其害的樣子,所以才會……”
“那……那是因為我大學的一位同學,就是生長在這樣的家庭!呃……我們別談這些了,你看,人來了!”雙眸穿透前方擋風玻璃,佟寶兒以下巴指指前方。
果然,有三部黑色賓士轎車緩緩駛來,一起停在前方大飯店的門口,然後,前後車子的車門開啟,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護衛下車,一致地走向停在中間的那部車輛,拉開後座車門,讓裡頭的人下車。
“寶兒,真的是杜凡耶!看來你這位提供訊息的友人,訊息還真靈通!”
吳凱說著,吹了記響亮口哨。
他果真見到杜凡了,雖然相隔著十來公尺,但這已經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
“她的訊息當然靈通。”不只靈通,還保證百分之百正確,因為她的那個友人就是她自己,“走吧!該我們行動了。”
說著,她也拉開車門,溜下車,留下被她的話給嚇得愣住的吳凱。
“寶兒,沒必要真拼命吧!”萬一被杜凡發現,恐怕他們的小命真會不保。
“要就趕快跟過來,不然你就留在車上等好了。”
佟寶兒豁出去了,其實她也好奇,杜凡平日都在做些什麼?
經過清場,此刻位於飯店頂樓的一傢俬人俱樂部裡靜得詭異,大有山雨欲來的態勢,讓人惴惴難安。
佟寶兒不敢乘坐電梯,於是偷偷摸摸地經由不易讓人察覺的安全梯上樓,卻進退兩難地身陷在漆黑的雜物間裡。
她氣得想尖叫,想用力地踹開眼前堆疊成山的紙箱,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正猶豫著該不該動手時,沉穩的嗓音傳來,音訊是她所熟悉的。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俱樂部經過清場,佔地約兩百坪的廣大舞池中,如今放著兩把椅子,杜凡坐在其中一張,背靠著椅背,一手撐在椅把上,一雙老長的腿交疊著,態度輕鬆自若。
“杜爺,你真是愛開玩笑,這麼重要的商品,我自然是不會帶在身上。”
說話的是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的男子,看來約莫五十歲上下,下顎蓄著鬍鬚,身形瘦小,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
“沒帶東西,你居然敢來赴杜爺的約?”站在杜凡左邊的阿康開口斥責。
阿康一開口,跟在他身後的幾個隨扈也馬上有了動作,一手伸進西裝內,準備掏槍。
杜凡緩慢的抬起一手來,隨扈們馬上停止了動作。
見他們停下了動作,杜凡拍拍褲管衣料,放下一對交疊的腿,動作緩慢的站起,責備地朝阿康瞥了眼。
“山猴,在香港,你應該知道大家稱我什麼吧?”走了兩步,杜凡轉回身來,雙手抱胸的看著尖嘴猴腮的男子。
原來他的綽號叫山猴,在油麻地、尖沙咀一帶以經營黑市拍賣營生,舉凡古董、玉器、字畫,不管是不是國寶,他都賣。
近兩年來,山猴還多了一項副業,他當起了軍火掮客,專賣一些改造過、殺傷力較強的槍枝,給第三世界的反抗軍和游擊隊。
“杜爺,大家都稱你暴君,我怎會不……”一個“知”字尚未脫口,山猴便讓快如閃電般出手的杜凡一把扣住喉間,由座椅上揪起。
只見山猴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臉色由正常轉為蒼白,再由蒼白轉為紫紅,眼珠漸漸漸漸地暴凸,眼看就要……
“大家稱我暴君,想必你也知道是因為我脾氣不好吧?”杜凡略眯起了眼,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
就在山猴即將昏厥的剎那,杜凡終於收回了手,如扔掉一尾即將僵死的魚般,將山猴給拋向一旁。
砰地一聲,差點岔氣的山猴腳步不穩,踉蹌地摔倒在地。
杜凡的兩個隨扈見狀,機靈上前,掏出槍來,左右各一邊的抵住他的腦袋。
“東西在哪?”杜凡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