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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三思慢慢走來。
“意外嗎?”
崔不去實話實:“方才看見你時, 的確很意外, 現在轉念一想, 卻也在情理之鄭”
元三思似有點訝異:“怎麼?”
崔不去:“因為你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在我回到博陵的差不多時候,你正好也調任博陵郡守, 我回到崔家, 必然要處理崔氏的陳年舊案, 你以新任郡守和餘氏師兄的雙重身份接近,必然能令我放下戒心, 相信自己之前調查的結果。你的身世並不難查, 你也知道左月局一定能查出來, 從而問你要秘藏的地點,但若是你主動送上門, 這一切就不那麼突兀了,我也不會輕易生疑。”
元三思:“我聽崔尊使素來郎心似鐵, 可你面對已逝生母的親朋故舊, 終究還是心軟了。”
崔不去淡道:“不必謙虛, 非我心軟,是你高明。”
元三思見他竟還拱手回禮,不由哈哈一笑:“崔尊使果然是個妙人!”
人為刀俎, 我為魚肉, 崔不去身無武功,又在別饒地盤上, 毫無反抗之力, 元三思似對他還存了幾分香火情, 未曾動手,語氣也還不錯。
只是崔不去身後,陣法之內沉沉陰森,鳳霄與兩名左月衛依舊不見蹤影。
崔不去問:“這麼,你的身世也是假的?”
元三思搖首:“真的。我的確是你母親的師兄,也的確受過餘家之恩,被你的外祖父留養餘家數年,悉心教導,當年我離開餘家,正因身世所困,百感交集,想要尋找出路,不願循著你外祖父所定下的路,耕讀娶妻,就這麼過一輩子,雖然對餘氏有愧,但我仍舊要走。”
回憶往事,他有些慨嘆:“我周遊四海,又有了些奇遇,從此便走向截然不同的路,若還留在餘家,只怕此生碌碌無為,永無出頭之日了。”
崔不去冷冷道:“雲海十三樓就讓你大有用武之地了?”
元三思笑道:“賢侄,你錯了,當年還沒有云海十三樓,而且十三樓也沒什麼不好,他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崔不去:“我想你死,你能去死嗎?”
元三思擺擺手:“你是難得的人才,不會跟其他凡夫俗子一樣,將工夫浪費在這等無謂的口舌之爭上,我知道你如今心中還有許多疑問,也許得到解答之後,你會改變主意,也不定。”
崔不去:“那我就等著你的舌燦蓮花了。”
元三思對他語氣之中的嘲諷付之一笑,站在燭火光明之中的他看著置身黑暗的崔不去,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個孩子手無寸鐵,縱一張嘴巴比下最快的劍還要鋒利,可畢竟還是嘴巴。
與元三思而言,在手握屠刀之人面前,崔不去猶如稚童,縱千般智計,也無法施展。
更何況,元三思自詡不是莽夫。
若他僅僅是金玉其外,當年也不會得到餘家的青眼了,以餘氏那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也不會默許這樁青梅竹馬的婚事。
只可惜,餘氏沒有料到元三思的野心。
元三思的目光,自始至終不在博陵那一畝三分地上。
“其實,”元三思道,“雲海十三樓的能耐,遠遠超乎了你的想象,別的不,你能料到我們在京城時,就已經見過一面了嗎?”
崔不去神色一動,他望向背逆著模糊光線的元三思。
對方抬起手腕,虛虛挽了個劍花。
以崔不去的記憶,就算剛才認不出,眼下看到這個動作,也都想起來了。
“端午千燈宴,樂平公主的清荔園,那場私埋火|藥,刺殺未遂的謀逆。”他一字一頓道。
元三思一笑:“不錯,當夜潛伏於馬車下,與鳳霄交手的白衣人,正是我。你沒發現,當時我有意對你手下留情嗎?否則,以我的武功,又怎會失手?”
照這麼,元三思離開餘家之後,果然有了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奇遇。
因為那夜的交手錶明,此人武功之高,不在鳳霄之下,更勝佛耳一籌。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也就得通了。
元三思雖有武功在身,但明面上依舊循規蹈矩,一步步走上朝廷官員之路,元氏一族是北方大姓,前魏覆滅後,這些人在新朝為官的本來就不少,元三思只是其中之一——這幾百年間,王朝更迭頻繁,皇帝並不會因為某個家族祖上曾坐過皇椅,就不肯任用。
按照規矩,調任時,子可召其回京述職,他在遷博陵郡守之前,正好有了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