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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好好想一想。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告訴我。”
崔不去道:“我身體向來不大好,恐怕經不起什麼嚴刑拷打。”
鳳霄意味深長道:“你以為身體上的痛楚,就是這世上最難熬的了嗎?”
他說罷,也沒等崔不去回答,就起身往外走。
裴驚蟄看了崔不去一眼,緊隨其後。
片刻工夫,屋裡的人都撤得乾乾淨淨。
幾盞燭火熄了,門一關上,屋內立時變得昏暗。
隨即,外面支起的窗戶也都被拉下來,不知鳳霄吩咐了什麼,每個窗戶又在外頭被封上幾層黑紗,將僅有的一點光亮徹底隔絕。
這會兒的屋子,是徹徹底底的伸手不見五指,外面別說腳步聲,連一絲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靜夜引幽思,文人多慼慼,但那是在有松風明月相伴下的幽靜,一旦寂靜到了極點,反而變成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崔不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臉色就冷了下來,不復剛才特意表現出來的無奈和憤怒。
等到窗外被蒙上黑紗時,他甚至還輕哂一聲。
崔不去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五感盡失,人在極度安靜與無聊之中,就容易胡思亂想,進而神智混亂。
沒有人說話,哪怕大喊大叫,聽見的也只會是自己的迴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或黑夜,一天兩天還好,到了第四第五天,乃至十天半個月之後,就會忘記時間的流逝,最後會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是死了,身處陽間還是地獄。
任是再硬氣的漢子,在這樣無聲的折磨下,只怕最後都要痛哭流涕地求饒。
崔不去就曾親眼見過,一個擅長雙劍,在江東武林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被迫在這種屋子待上半個月,出來之後他渾身佈滿傷痕,那都是他自己劃出來的傷口,他只能透過自殘的疼痛,來感知自己還是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