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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鳳霄話鋒一轉:“去去啊,奉命與阿波使者密談,想必在左月局中地位不低吧?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是否也該對我坦誠相告,畢竟咱們也不算外人了。”
誰跟你不算外人?崔不去忍不住暗自冷笑,對鳳二的臉皮歎為觀止。
但他面上仍舊一派淡定,故作思考片刻:“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實話實說,其實我不姓崔,也不叫不去。”
“哦?”鳳霄語調微微上揚。
崔不去:“我複姓長孫,名菩提,乃左月局副使。”
城中某處,長孫菩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長孫菩提並不是一個耽於享樂的人。
他的性子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些自苦,在左月局時,閒暇時候煮茶唸經,過得比正經和尚還要枯燥,但他不以為苦,反而怡然自得。
此刻安坐全城男人趨之若鶩的女人香閨內,看她舞姿曼妙,雪白腳踝一旋,金環鈴鐺璁瓏作響,長孫卻全然沒有好整以暇的心境,他端坐如松,雙手交握,將佛珠攏在掌心,全神貫注的程度彷彿不是在欣賞一場舞蹈,而是在看一套絕世武功。
難為芸芸小娘子在春香坊也算見過不少場面,在這等灼灼注視下依舊能自如地將一支舞跳完。
“好看麼?”她接過侍女送來的帕子拭去額頭微汗,含笑問道。
“好看。”長孫只說了兩個字,但聽在芸芸耳中,卻遠比許多人長篇大論的溢美之詞更為可信。
“那你今晚……”芸芸只說了四個字,便沒有繼續下去。
她原不是頭一回留客了,但不知怎的,這次卻有些難以啟齒,也許是因為長孫的表情太正經了,正經到不太像是過來狎妓的。
雖然外面將芸芸小娘子一支舞吹得天花亂墜,捧得千金難求,但她心裡很明白,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一抹隨波逐流的浮萍,命運無從選擇,只能在漁網中作些徒勞無功的掙扎。
對方忽然朝她湊近,芸芸強裝出來的淡定被粉碎殆盡,熱度瞬間從脖頸竄上雙頰,身體卻變得不聽使喚,想後退而不得,只能任憑對方的鼻息纏繞上自己。
“你身上的香氣,很獨特。”長孫道。
芸芸面紅耳熱:“是、是柑橘的香味,又加了淡淡的草木香氣。”
長孫菩提:“很好聞。”
彼時二人幾乎貼在一起,芸芸小娘子一把纖腰被有力的臂膀扣住,半分動彈不得,但她的心跳卻愈快。
這個男人,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俊美,充滿力量,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一段那樣的緣分。
長孫菩提:“這香,是你自己調的嗎?”
意亂情迷之下,芸芸小娘子幾乎失去了任何防備:“不是,是有人幫我調的。”
長孫菩提:“你也讓她幫我調一份。”
“好……”芸芸喃喃道,忽然發現對方鬆開自己,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長孫道:“現在還未天黑。”
芸芸倏地紅了臉,白日宣淫的確不大妥當,哪怕他們這裡與別處不同,但在長孫面前,她似乎盡力想要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那,郎君想做什麼?妾再為您舞一曲?”她攏了攏鬢髮,朱唇微啟。
“我想,為你作一幅畫。”長孫菩提道。
芸芸一怔。
長孫菩提道:“我見過宮廷樂舞,你的舞跳得不比她們差,我想將你畫下來,讓你自己也看一看。”
若是某個浪蕩公子說出這番話,她也只會付之一笑,偏偏說話的男人眼神很專注,表情也很認真,讓她下意識深信不疑。
從未有人,說要為她畫一幅畫。
芸芸垂首片刻,再抬起頭時,已是笑容燦爛:“好。”
房外,紅燭端著酒菜來到門口,只見房門緊閉,裡頭悄無聲息。
她停住腳步,帶著一絲忐忑興奮,用肩膀悄然推開一條門縫,透過紗簾往裡窺視,卻發現裡頭並非她所想像的那樣正在上演活春宮,芸芸正背對著她一動不動擺著姿勢。
再看方才一擲千金生生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此刻居然不是摟著美人親吻,而是站在書案前揮毫作畫。
紅燭望著長孫菩提朦朧的輪廓看了半晌,眼中不掩歆羨嫉妒,但房中二人我行我素,似乎並非察覺房門外窺視的侍女。
最終她也感到無趣,撇撇嘴,悄無聲息轉身離開,端著酒菜準備回房自己享用,渾然不知自己身後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喬仙原本想要直接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