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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破案有所幫助,我可以把線索告訴你。”
鳳霄:“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崔不去:“我也是剛剛才得知。”
鳳霄:“你果然揹著我跟別人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崔不去不為所動:“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鳳霄知道一時半會是沒法離開這裡了,索性忘記此處的環境,破罐破摔,徹底放鬆身體,往後靠在岩石上休息,只是依舊不肯鬆開崔不去的手:“我憑什麼相信你?”
崔不去:“你不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鳳霄挑高了語調:“哦?崔道長終於肯承認了?”
崔不去:“不錯,左月局與解劍府,雖然向來沒什麼瓜葛,不過既然同為朝廷中人,眼下又都在六工城,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縱然你對我諸多不滿,也得先把外敵對付了,再談其它。”
鳳霄:“你因何而來?天池玉膽?”
崔不去沉默片刻:“不是,我兩個月前就已經在六工城,那時怎會預料玉膽會失竊?左月局另有要事。”
鳳霄喟嘆:“事到如今,去去你還不肯坦誠相見,實在讓我很難相信啊!”
崔不去翻了個白眼:“沙缽略蠢蠢欲動,意犯中原,但突厥各部落首領眾多,沙缽略也許勢力龐大,卻絕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我此來,便是為了朝廷對付突厥的大計,此事原為絕密,無關人等不得過問,至多也與你說到這裡,以你的才智並不難猜出真相,不必我再多說了吧。”
鳳霄沉吟不語,黑暗中崔不去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他似在思索自己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誰知對方話鋒一轉,忽然問道:“這麼說,溫涼也是你故意丟擲來的假線索?”
崔不去沒吱聲。
但沉默已經等同預設,鳳霄有了這麼一個思路,很快將前因後果串得七七八八,發現這個案子裡,崔不去雖然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甚至被下了奈何香,病體支離的模樣,但不知不覺間卻牽著他們的鼻子繞了一大圈,不由手指癢癢,很想將對方的腦袋捏下來當球踢。
反觀自己,勝券在握,高高在上,卻頭一回被人耍得團團轉。
好容易才剋制住這種衝動,鳳霄皮笑肉不笑道:“能否麻煩崔道長將話說得明白一些?我們去抓溫涼的那次,街上突然冒出暗算他的人,也是你讓人故意下手,誤導我的吧?”
鳳霄道:“本城有香火更盛的白雲觀,你為何不去那裡?”
崔不去:“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紫霞觀百廢待興,我若扶植起來,往後便是我說了算,總比寄人籬下來得自在,這個道理,不需要多說吧?”
鳳霄搖搖頭:“不合理。兩個月前,琳琅閣剛剛放出訊息,說今年的拍賣要在六工城分號舉辦,不早不晚,你就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巧得讓人生疑。于闐使者死了,秦氏連同珍寶失蹤,說不定那珍寶在外頭遛一圈,又會出現在六工城內。你是為了什麼而來?秦氏?還是珍寶?東西到底藏在哪裡?紫霞觀,還是琳琅閣的拍賣會上?”
崔不去:“閣下的話,讓我越發聽不懂了。”
鳳霄:“沒關係,你在這裡好好想一想。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告訴我。”
崔不去道:“我身體向來不大好,恐怕經不起什麼嚴刑拷打。”
鳳霄意味深長道:“你以為身體上的痛楚,就是這世上最難熬的了嗎?”
他說罷,也沒等崔不去回答,就起身往外走。
裴驚蟄看了崔不去一眼,緊隨其後。
片刻工夫,屋裡的人都撤得乾乾淨淨。
幾盞燭火熄了,門一關上,屋內立時變得昏暗。
隨即,外面支起的窗戶也都被拉下來,不知鳳霄吩咐了什麼,每個窗戶又在外頭被封上幾層黑紗,將僅有的一點光亮徹底隔絕。
這會兒的屋子,是徹徹底底的伸手不見五指,外面別說腳步聲,連一絲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靜夜引幽思,文人多慼慼,但那是在有松風明月相伴下的幽靜,一旦寂靜到了極點,反而變成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崔不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臉色就冷了下來,不復剛才特意表現出來的無奈和憤怒。
等到窗外被蒙上黑紗時,他甚至還輕哂一聲。
崔不去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五感盡失,人在極度安靜與無聊之中,就容易胡思亂想,進而神智混亂。
沒有人說話,哪怕大喊大叫,聽見的也只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