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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擔心他會不自量力到逃跑——崔不去當然不會跑,他回到自己房間,也洗漱了一番,又問侍女要了幾樣點心。
眼下灶臺早已熄火,重新燒飯得費不少工夫,但點心是現成的,侍女手腳麻利,很快就端過來,順帶告訴了他一個訊息。
“您給的那條線索,喬娘子他們把人給追丟了,讓我請示您下一步要怎麼做。”
這名侍女叫棠梨,名字是入了別院之後才被管家改的,原先叫桃娘,配上尋常的面目,毫無讓人記憶之處。
在京中下令讓鳳霄過來護送于闐使者之後,崔不去就猜到趙縣令必然會將這座私家別院拿出來招待鳳霄,棠梨也就順理成章因為家中貧寒被賣入府。
她原本不是服侍崔不去的,只因照顧崔不去的那個侍女昨日偶發腹痛,上吐下瀉至今臥病不起,管家生怕耽誤事,這才臨時調了安分守己的棠梨過來。
至於她是本來就安分守己,還是特意讓管家看到自己的安分守己,那已經不重要了。
鳳霄跟裴驚蟄忙著查案,幾乎不會留意到這樣人事變動的小細節,於是棠梨順利為崔不去送來了喬仙他們這兩天得到的訊息。
崔不去面露沉思,蒼冷月光映在他側面,竟有些近似透明的剔透感。
棠梨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
這座別院的客人雖然容貌風采舉世無雙,但比起百鳥朝鳳的華麗璀璨,她反倒覺得崔尊使這樣的人看起來更悅目舒適。
只是臉色未免也過於難看了些。
“您是不是受傷了,屬下去拿些藥來?”棠梨問道。
崔不去:“你懂推拿嗎?我兩邊肩膀都有些脫力。”
棠梨:“屬下試試。”
她走到崔不去身後,試著按壓對方穴道,便聽見對方輕輕嘶了一聲。
“您這應該是筋肉拉傷了,於骨頭無礙,屬下給您推的時候會有些痛。”
“只管施為便是,忍痛我素來在行。”崔不去自嘲道,語氣輕鬆。
棠梨見狀不再猶豫,開始伸手為崔不去按捏肩膀,一邊繼續向他彙報。
當她說到妙娘子跟喬仙他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之後,發現喬仙長孫聽不懂,又馬上換成漢話時,崔不去喊停。
“那句話怎麼說,她教你沒有?”
“教了。”棠梨點點頭,能入左月局的人都不一般,能被派到這裡來的人更不一般,她當下就將妙娘子那句話給模仿一遍,雖然中間隔了個喬仙,但居然還有八|九分相似。
崔不去陡然坐直身體,就連棠梨失手加重力道帶來的疼痛也顧不上了。
“尊使?”
“這是高句麗話。”崔不去道,“那個秦妙語,是高句麗人,而且天池玉膽,肯定就在她身上。”
為何會如此認為?
棠梨很疑惑,但她沒有問下去,因為崔不去的推測總是有原因的,而不該她過問的事情,她從來不會主動去問。
果然崔不去沒有繼續說話,那頭鳳霄已經沐浴更衣完畢派人過來催促了,崔不去吃了幾塊點心,肩膀也被按得鬆快不少,當下便起身朝鳳霄那邊而去。
鳳霄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換一身衣服就變好。
他手裡拿著一封信箋和一塊令牌,信上寥寥幾句,只道裴驚蟄已被劫持,讓鳳霄親往城外胡楊林要人,令牌則是解劍府的令牌,裴驚蟄素來隨身攜帶,如今令牌丟失,證明對方並非空口白話。
很明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對方的目的並非裴驚蟄,而是鳳霄,更有可能是天池玉膽。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鳳霄忍不住罵了一聲。
“佛耳?”崔不去揣測道。
“也許。”他手指一揉,那封信立時化為齏粉,隨風四散。
崔不去:“你打算去?”
鳳霄:“不然呢?”
崔不去訝異:“鳳府主不像這麼重情重義的人啊,居然會在乎一名屬下的性命!”
鳳霄:“他父親曾救過我。”
崔不去搖搖頭:“那也不像你的為人。”
鳳霄:“那在你看來,我應該怎樣做?”
崔不去:“回信一封,愛殺就殺。”
但玉石緣何在他手中就碎成粉末了,他也實在解釋不了。
另外兩人見狀罷手,卻都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後,將他退路堵死。
冰弦笑道:“閣下好大的脾性,得不到的東西就要徹底毀去,讓別人也無法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