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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霄知道玉膽就算現世,必然也是在最後一天的拍賣上,但他思來想去,總覺自己漏算了什麼,心下難免有些煩躁。
自打掌管解劍府以來,一路順風順水,就算有所阻難也不在話下,他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這種捉摸不定,又難以形容的縹緲之感了,彷彿冥冥之中有隻看不見的手在下棋,而他自己原本站在棋盤邊,卻不知不覺被扯進這團迷霧之中,眼看就要成為棋子之一……
鳳霄心頭一震,似突然捕捉到什麼,又轉瞬即逝。
裴驚蟄道:“上回您讓我給那人連用五日奈何香,我怕那人身體受不住,沒敢多用,方才進去察看時,他早已神志不清,屬下用井水將他潑醒,趁機審問一番,他還是堅稱自己與秦氏並無關係,所以屬下認為,這崔某,應該的確是無辜的。”
如果此人不是無辜的,那就是鐵骨銅心,已經到了連奈何香都奈何不了的地步。
但是可能嗎?
別說那樣的病癆鬼,就是武功高手,裴驚蟄也從未見過能在奈何香的威力下熬過幾天還不求饒的。
鳳霄道:“人呢?”
裴驚蟄:“在東廂房躺著呢。”
鳳霄眉頭一皺:“放出來了?”
裴驚蟄苦笑:“我的郎君,您當人人和您一樣,可以在奈何香下熬過數日而不毀心志麼?他如今高熱不退,別說開口,連這次能不能挺過去,都不知道。”
鳳霄微哼:“此人還有用處,挺不過去也得用藥吊著一口氣。”
裴驚蟄一聽這意思,難不成還要對人用什麼酷刑,忙道:“大夫說了,他如今內耗外虛,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鳳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跟著裴驚蟄來到東廂房,果然看見崔不去正沉沉睡著,比起前幾日,兩頰明顯消瘦,顏色也變得更加蒼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青色經絡隱隱浮現,越發顯得奄奄一息,病體支離。
鳳霄站在床榻邊上,盯著對方的睡容看了半天,病人似乎在睡夢中也感應到這股灼人的視線,眉頭微微蹙起,睡得並不安穩。
裴驚蟄低聲道:“郎君,可要將他身上的香毒解了?不然怕是好不了。”
鳳霄搖搖頭,摸著下巴凝視崔不去,見對方在夢魘中掙扎沉浮,彷彿頗覺有趣。
過了片刻,他忽然冒出一句:“你說,他會不會是左月局的人?”
但他的志在必得,卻被一隻手,全盤打亂了。
刺客微微睜大眼,看著這只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手。
這是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甲修得整齊,骨相完好,皮肉均勻,換作平日,刺客大概要將這隻手剁下來,用特殊方子儲存新鮮,欣賞上個三五日再丟棄。
但現在,他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這隻手已化為催命的閻羅,兩指若拈花提筆,舉重若輕,錚的一下,長劍微蕩,原可切金碎玉的劍鋒,便已斷為兩截!
刺客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但他反應極快,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早已練就聞知危險的敏銳嗅覺,當下生生往後騰挪,避開了隨之而來的一掌。
但這只是剛開始,對方一身白衣翻騰,緊追不捨,單憑一雙手,居然就與刺客手中斷劍打了個不相上下,兩人身影交錯,快得幾乎令人看不清招式,但周身真氣激盪,許多人被颳倒在地,紛紛驚叫四散。
原本被擠得水洩不通的庭院,幾乎瞬間就跑光了人,剩下幾個道童,也都躲在柱子後面,崔觀主似乎嚇傻了,依舊跌坐在蒲墊上一動不動。
只一照面,刺客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刺客咬咬牙,下了一個決定。
他將斷劍朝對方擲去,用上了十成功力,起碼能拖住對方几個呼吸的工夫,為自己爭取時間。
這點時間來不及讓自己逃跑,所以刺客選擇回身撲向鋪墊上的人。
他去勢極快,幾乎化為一道黑影,須臾即至。
崔觀主微微睜大眼,雙手按住地上,似乎想起身,但撐了一下,身體因恐懼過甚,沒能往旁邊躲開,而這時刺客的掌風已經到了面前!
“你這叛徒,今日定要你不得好死!”
不知是受掌風一激,還是被這句疾言厲色的話嚇住,崔觀主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還咳嗽出聲。
眼看他就要立斃當場,刺客的身形生生一頓,整個人靜止不動,面部猙獰扭曲。
刺客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截斷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