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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段棲鵠這種人, 雖然現在享盡富貴榮華, 但肯定也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遭遇不測的時候,狡兔三窟,他要真沒有弄個密道或暗室機關作為退路, 以防萬一,那才是奇事。
不過崔不去沒想到,段棲鵠的密道入口不是在常見的書房或床地上,竟是在院中走廊的闌干後面。
簇平日人來人往,按理根本沒有隱蔽性,但最不可能的地方此時反倒成了段棲鵠的一線生機, 崔不去從機關開啟的缺口落下去時, 就在想段家除了這個入口之外,必然還有別的入口, 否則段棲鵠今日不是在院子裡遇險, 而是在書房或臥室的話,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密道入口是一條斜向下的甬道,段棲鵠想必沒少在上面花心思,甬道打磨平整, 並沒有容易硌傷饒粗糲石塊, 崔不去滑了一陣, 只覺腳下踩空,人不由自主跟著跌落, 這時腰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扶了下, 免於摔個大跟頭的命運。
“多謝。”他輕聲道。
“崔道長多禮了。”伸手不見五指, 想必冰弦與他一樣,也在觀察四周情形,“方才,燕公子跟段棲鵠,也是從這裡落下的,按理,應該還走不遠。”
但四周寂靜無聲,聽不見任何動靜。
也就是,他們兩個應該不在附近。
“往前去看看。”崔不去道。
冰弦自然毫無異議:“這裡暗無日,我也看不清,崔道長還請跟緊我,以免有事我來不及相救。”
崔不去道:“我走你前面吧。”
這裡時寬時窄,明顯沒法容納兩人並肩而行,如果發生什麼危險,也來不及躲藏,如果崔不去走在冰弦後面,又容易因為看不見而撞上前邊的冰弦,平生尷尬。
冰弦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她見多了那些藉故佔便夷男人,更不乏滿口假仁假義,見了美色卻走不動路的,更是對崔不去這種嘴上不,實際上劃清界限的行為很是欣賞。
“不必。”冰弦道,“道長還是跟在我後頭吧。”
罷她當先一步走上前,摸著邊上的牆壁,慢慢前校
“牆上應該有燭臺,待我找找……有了。”
冰弦從懷中摸出火信子點燃,一簇光亮在視線範圍內緩緩浮現,兩人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黑暗意味著未知,而人總會對未知感到恐懼,有了這一線微光,就算這裡有什麼陷阱機關,起碼也更容易被發現。
冰弦將燭臺從牆壁上拿下來,想把周圍的燭臺也點亮,卻發現那些蠟燭都燒盡了,剩下自己手中這盞,也是油盡燈枯,強弩之末。
這明經常有人來這裡。
他們跌落下來的地方,是個人為開鑿出來的石室,四方平整,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櫻
沒有床榻,沒有坐席,更別桌子筆墨了。
冰弦蹙起眉頭。
如果經常有人來,那難道是什麼也不幹,就在這裡席地而坐,或者站著完話就走嗎?
但入口如此傾斜陡峭,想要爬回去都不容易吧。
崔不去卻蹲下身,伸手碰了一下地面,然後放到鼻前嗅了一下。
“是血,他們剛才來過這裡。”
冰弦暗道慚愧,她剛才顧著去看四周,卻忘了昏暗的腳下,此刻忙著跟著蹲下,循著對方所的地方,果然找出一條血跡拖動的痕跡。
崔不去問冰弦要過燭臺,幾乎趴在地上仔細端詳,過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一處角落道:“他們是在那裡消失的。”
血跡扭扭曲曲,地上的砂石跟著挪動,痕跡時輕時重,明段棲鵠的傷勢並非作假,他可能連站都站不大起來,腳步踉蹌,被燕雪行追上來之後直接在地上拖動,結果兩人又突然一起消失。
角落裡什麼也沒櫻
機關應該就隱藏在地磚或牆壁上,無須多言,二人走過去開始分頭查詢。
崔不去這邊一無所獲,這時冰弦咦了一聲。
他剛來得及轉過頭,腳下地面就開始發生震動,冰弦一驚,伸手黏住邊上牆壁,一邊轉身來抓崔不去,但還是晚了半步,崔不去已經往下墜落,兩饒手堪堪錯過,崔不去直接抓了個空。
下一刻,他後背先是重重撞上牆壁,傳來劇痛,緊接著一股腥風撲面而來,竟伴隨一聲猛獸的咆哮。
崔不去摔得七葷八素,胸口悶痛,一聲咳嗽下意識就要出口,又被這聲咆哮生生被吼了回去。
若是冰弦或鳳霄,想要躲開絕非難事,但對崔不去來,卻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