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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進來,此時都作出護在他左右的架勢,像是生怕興茂突然發難。
“今日之事,我全不知情!”興茂勃然大怒,今日段棲鵠如果真死在這裡,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段棲鵠一死,別人肯定頭一個想到他,但興茂就算要殺人,哪怕是派個女人用美人計去下毒,也好過如此簡單粗暴,更何況今日是他母親的壽辰,世人皆知他事母至孝,又怎會當著老母親的面殺人?
但話又回來,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不管誰想殺段棲鵠,對方要是真死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接管段氏勢力,沒了段棲鵠的段氏就像被折斷翅膀的老鷹,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想及此,他眼中陰霾又深沉幾許,似有一場暴風雨在醞釀。
興茂身邊三位管事跟了他許多年,早已熟悉自家主饒作風,大管事被鳳霄拿住,二管事待命多時,見此情狀,便已悄然揮手,興府護衛四下聚集,將內廳團團圍住,只待主人一聲令下,就撲上來將段棲鵠擊殺。段棲鵠武功再高,單憑他們三個人,也不可能從這鐵桶一般的包圍下逃出。
段棲鵠暗叫不妙。
他今日敢來赴宴,就是知道興茂不可能在壽宴上動手,誰知會發生這樁變故。
剛才的毒是不是興茂下的,都不再重要,因為他跟二管事一樣,也從興茂的臉上看出殺意。
難道今日此處,果真吾命休矣?
大管事終於忍不住吃痛,叫了出聲。
鳳霄笑道:“力道似乎用得大零,可誰讓你想對我家夫君動手,就受著吧!”
他話音方落,大管事就軟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鳳霄身形微閃,二管事只覺一道勁風迎面而來,心頭一凜,忙出掌迎戰,與對方硬碰硬拼了一掌,二管事壓不住胸口紛湧而上的腥羶,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往後跌去。
反觀鳳霄,半點傷也沒有,還好整以暇地對興茂道:“你也看見了,就算你的人都圍上來,我也能全身而退,非但如此,再加一個段棲鵠,似乎都可以。”
一個且末城,何時來了這樣的絕世高手?
自稱龜茲王侄子的男人明明手無縛雞之力,誰能想到他妻子竟影藏了這樣的身手?
段棲鵠自問武功已是不錯,但比起眼前此人,還是遠遠不及,甚至他所知道的突厥第一高手佛耳在此,很可能也打不過對方。
這對夫婦,究竟是何來歷?
興茂更是又驚又怒:“你們到底是何人?!”
“自然是美人。”鳳霄掏出帕子擦手,翹著蘭花指在半空甩出了一個半圓的弧度。
帕子輕飄飄卻精準無比地蓋在大管事的腦袋上。
大管事:……
崔不去淡淡道:“比起關心我們是什麼人,你更應該關心自己家裡出了什麼內賊。據我所知,段棲鵠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業已成年,他今日若死在這裡,長子就會繼承他的一切,為父報仇,與你公然反目,就算你最後能贏,也會是慘勝。想想鷸蚌相爭,誰會是得利的漁翁?”
段棲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他雖然懷疑興茂,卻依舊有所保留。
興茂面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後,他果斷對大管事道:“立刻將彭襄找來!他若敢反抗,無論用什麼法子,只要活著能開口話便成!”
大管事的手腕剛被鳳霄捏斷,但比起府裡發生的大事,他這點傷簡直算不上什麼,當下忍痛爬起來,匆匆去找三管事了。
好好一場壽宴變成這樣,興茂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煩悶,先讓人將老母親送去歇息,又對其他客壤:“今日不巧,發生了這等意外,令各位受驚了,待某揪出兇手,再向諸位賠禮道歉,現在還請安坐,吃些東西壓壓驚。”
眾人誰還吃得下東西,只得枯坐乾等,有的人想走,也走不成,這種時候,興家肯定不會放走一個人。
興茂不願相信三管事的背叛,但現實卻由不得他不相信,壽宴是三管事一手安排,出了事情,對方也難逃責任。
但事情發展往往比預想的還要棘手。
過了一會兒,大管事匆匆趕回來,他跑了一大圈,臉色竟然比剛才還要蒼白。
興茂看到他臉上的慌張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大管事道:“彭襄他,畏罪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