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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忌:安葬、開市、修墳、立碑。
眼下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節,烈日當空,景王府折梅院靜得彷彿空氣凝固了一般,只有幾隻即將過了時節的秋蟬還扯著嗓子不要命的叫。
這時上空“哇哇”飛過兩隻幸災樂禍的烏鴉,秋風一過,掃下幾片枯葉,與地面擦出悉悉索索的響聲。
“真晦氣。”一個戴頂綢制**帽,穿著較他人體面些的高瘦中年男子,抬頭望了望天,打破了這異常的安靜氣氛。
一邊穿著大紅外衫,頭側彆著朵大紅花的胖臉喜娘,用絲絹帕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十分心焦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前的一個手持紅纓長槍的少女,轉頭問高瘦男子道:“劉管家,再這樣拖下去,可如何是好,吉時可要過了啊,再說……”
喜娘擦了擦肉臉,猶猶豫豫的說道:“再過個半個時辰,那邊的轎子……可也要送來了,雖說是那一個前門進,這一個後門出,可要是不小心衝撞到了……王爺那邊……”
那中年男子聽了,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持著長槍的少女,就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少女一聲厲呵,便將長槍橫擋在胸前,“誰敢再進一步,小心姑奶奶的長槍!”
這樣一句話,原本跟在劉管家身後的被曬得頭重腳輕的家丁,也一個激靈,打起十二分精神,將護院棍緊緊捏牢在手中,很是警覺的盯著少女。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
“焌姑娘,你先放下槍,有話咱慢慢說。”那精明臉的劉管家,顯然很是忌憚少女手中的長槍,擺著手陪笑道,“你看這時辰,勞煩你再進去問問王……問問傅小姐,什麼時候才能出閣?”
“我家小姐正在禮佛,什麼人都不準打擾,姑奶奶才不管什麼吉時不吉時的,我只聽我家小姐的!”
裡邊的女子聽到外面的動靜,淡然閉著目,繼續頂禮對著屋中上堂的菩薩一拜,誦告道:“我今贊觀音大士,惟願慈悲垂憐。”
然後又拜了三拜,才合禮緩緩起身。
伸手拿起了放在觀音供臺上的一隻不足一尺長的黑酸枝雕花木盒。將木盒抱在懷中,那玉雕一般的手指輕輕拂過木盒上刻著的一對刻花並蒂蓮。
才轉身走向房門處……
只聽的持長槍少女背後“吱呀”一聲。
門開了,站著一個年輕女子,上著荼白素緞料子無花交領短襖,下穿一條同樣素淨的黛色馬面裙,看著約莫二十上下的年紀。
這女子不帶首飾,不敷脂粉,但卻如寶月明霞,秀骨鍾靈,真真一個歷劫的菩薩,轉世的謫仙,只是眉宇之間淡淡的自有一些威嚴氣度。
拿長槍的少女見了女子,收起長槍,恭敬的叫了一聲小姐。
女子點頭,少女便退到女子身後。
“小的劉全給王妃行禮。”說著那高瘦的管家,就直接跪倒,匍匐在地,給那女子“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後面的家丁見管家如此,便也跟著磕頭。
“劉管家,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就是一屆民女傅氏,怎敢讓景王府的大管家行如此大禮?”女子嘴上說著卻絲毫不見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劉管家起身,又對著女子鞠了一恭,“傅小姐的昔日的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但時辰已到,還請傅小姐準備一下,好趕緊上轎。”
卻不料那女子眯眼一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能上轎。”
“這……”胖墩墩的喜娘打量了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是為難,“也不換個嫁衣嗎?”
“呵呵……”女子抬起袖子掩面一笑,搖了搖頭,很是自然的說道,“我也不是頭一回了,不拘這個講究,拿塊喜帕蓋一蓋,也就算那個意思了。”
“這……好像不大符合規矩……”喜娘不敢反駁,只好望向管家求助。
管家卻白她一眼:“王……傅小姐怎麼說的,你照做便是了,哪來這些規矩那些規矩的,王府裡什麼時候也輪到你說規矩了?”
喜娘不敢再有異議,只好退到一邊。
劉管家上前問道:“請問傅小姐,這屋裡可有什麼要帶走的?王爺交代了,只要是小姐看上的都一併拿走。”
“那你去把王爺綁了讓我家小姐帶上吧。”一邊的少女很是不屑的樣子。
“焌兒,不得無禮。”女子笑了笑,“沒什麼要帶的,王府嫁人,我難道還要擔心嫁妝不夠嗎?”
說著女子提裙款步下了臺階,從喜娘身後端著嫁衣喜帕的丫鬟手中,拿過喜帕自己往頭上一蓋,對著喜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