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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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輩粗人,乍一看倒真被嚇了一跳,以為發大火呢。
服務生為我推開包廂門,謝虹已經先到了,她的衣服沒變,只把下午盤起來的髮髻打散,長長的髮捲冶麗得灑滿肩頭。開門時,她正靠在臨湖的視窗抽菸,豔紅的嘴唇抿著支細長的煙,像個風塵女子。
我走進去,她也不招呼,只是倚著窗邊,展開笑靨望著我,等我走近才挽我到窗邊,笑盈盈地望著我說:“你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這句話實在太離譜,我不禁失笑:“你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是小孩兒,怎麼會沒變?現在老都老了。”
她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就算是變了,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你,可你就沒認出我。”她深深的吸一口煙,徐徐吐出淺青的菸圈,看我一眼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變的特多?”
我很想說是。因為我記憶裡的她,是甜美和堅強的代名詞,從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我不知道要怎麼寬慰她。
“你呀,還是先把這個戒了,”我拿走她的煙,摁熄了,勸她:“女人抽菸容易得乳腺癌,還容易長皺紋兒。”
謝虹輕輕一樂,眼波流轉。我只能說,如果剛才這個眼神她用來誘惑男人,相信沒幾個男人能夠抵擋。
“好啦,你看我,見了你就訴苦。咱們不說這些個了,說說你吧?我看你下午去看展交會,你現在做什麼行業的?”
“會計。”我答她。
“你當會計?”謝虹吃驚一瞬,禁不住樂了:“你小學那會兒最討厭算術呢!”
我一怔,也笑:“真的啊,好像是。不過後來才知道,比起什麼物理化學,還是算術好學。”我頓了頓,問她:“那你呢,謝虹姐?”
“我啊,”她抱臂倚著窗,望著正蒸起嫋嫋輕煙的湖面,出了會兒神才說:“你下午不是看見了嗎,我在酒店工作。”她說著,從身旁的香奈爾的皮包裡翻出一張製作非常精美的咖啡色名片。我接來一看,上面印著“香巴拉大酒店公關部 經理”的字樣。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雖然大酒店的公關部想必並不會有什麼貓膩,可是對很多人而言,公關部並不是好女人的歸宿。
謝虹看出我的驚詫和為難,無所謂的笑了笑,從黑漆鏤花的窗框上直起身,忽然抬高音調衝門口喊了一聲:“點菜啦!”
飯間我們再沒有提她現在的職業,只聊些從前的事。我這才知道,這些年她的生活經歷比我慘太多。她母親當年因為跟那個外地生意人相好,離婚後就帶著謝虹跟了那男人,卻沒想到那男人根本沒離婚,回到外省把她們孃兒倆安頓在一間小房子裡養著,直到大老婆找來,撕破臉,把那男人弄回去了。就這樣,她母親帶著她在外省輾轉流落,先後又嫁了好幾個男人,可都沒好結果,最後還是謝虹找了個這裡的男朋友,她們才都跟著回來。
“女人這輩子,靠來靠去,還是靠在男人身上。別以為只有我說這話,就是你,當個會計,還不是一樣?你老闆難道不是男人?”
她已經有些醉了,我不想駁她的話,拎起旁邊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
“喝點兒茶解解酒吧謝虹姐,”我拿走她的酒杯:“以後,你心裡煩的時候就找我說說,別老喝酒了。”
她笑笑,把茶杯推開,仍舊抱起酒瓶子。我看著她,心裡很不好受。現在的世道,個人的感受越來越重要了。人們都打著“愛”的口號肆意妄為。當然,誰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可若你身為父親和母親的時候,在選擇上是不是應該比別人更慎重呢?因為你可能不止毀的你一個人,而且還毀了孩子。
這天晚上,謝虹喝了很多酒,最後醉得幾乎人事不醒。我只好把她運回我家,清理了嘔吐物後安頓她躺在床上。因為我的電腦也在臥室,中間給施洛南整理展交會資料的時候,聽見她在夢裡含混不清的囈語,叫的似乎是個人名,可我沒聽清楚。但我猜,那應該就是謝虹現在所靠的男人吧。
謝虹說女人這輩子就是要靠男人,我不能苟同。但即使是靠,也各相迥異,有的靠得幸福,像段蓉,有的靠的辛苦,像謝虹,而有的,不靠男人靠自己,卻也不能幸福,像我。
也許幸福根本就無關於你是靠男人還是靠自己,但幸福關乎於什麼?要怎樣得到?我也不知道。
我與謝虹意外重逢的事,段蓉是第一個知情。就像當年章天連夜從醫院跑去徐少彪宿舍樓下叫他一樣,我在展交會上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段蓉的手機。但沒想到,晚上的見面竟是淒涼遠大於驚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