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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然而,她的祈願並沒有實現……
十七年後 龍雲客棧
喧鬧吵雜的客棧裡,人群來來往往,秋子若下意識的撫平衣裳上的皺摺,另一隻手緊握著一幅畫卷,略帶緊張的四下梭巡著客棧中的食客。
即使這事情做了不下十數次,但她就是忍不住擔心,會被他人撞破她正在做的壞事。
是啊,模仿他人的畫作來欺騙買家,還不是壞事嗎?
但她就只能用這唯一的專長,來養活自己和父親。
一想到父親時糊塗、時清醒的神智,和他殘了的雙腿,她的心就隱隱作痛,而現下能照顧家中生活的只有她,即使要她做牛做馬,也得撐起照顧父親的責任。
這是她欠父親的……
沉重的壓力讓她眉間總帶著淡淡的憂鬱,小小的臉蛋,五官秀氣而細緻,然而除了那一雙彷彿古井般,讓人無法窺探深淺的深幽眸子外,她予人的感覺卻是平淡的幾乎過目即忘。
在喧囂的人群中,她無疑是不受注意的那一種人,但這種不被人重視的感覺,反倒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身著男裝更讓她在這行裡,不會成為其他人注意的物件,唯一知道她真實性別的,也只有頭子一個人。
她帶著緊張的情緒,不斷朝門口方向張望,直到一名身著白衣,頭系儒巾的年輕男子走進客棧,她才鬆了口氣。
面如冠玉、略帶陰柔氣質的男子,瞧見她坐立不安的神態,只是撇唇淡笑,似是見怪不怪。
“你不要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放自然點。”男子在她的對面落坐,輕笑道。
“在這種地方,我怎麼自然的起來。”秋子若仍是一副心驚膽跳的看著他。
“都這麼長的時間,你還不習慣?”白衣男子笑睨她。
“有習慣的一天嗎?”秋子若苦笑搖頭。
白衣男子逕自倒杯茶輕啜。“既然做了,也就不要再回頭看了。”
男子似安慰的話,聽起來不太真誠,像是敷衍罷了。
秋子若垂下長睫,遮蓋住那一雙深若古井的黑瞳。
“不談這些了,給我看看你畫了什麼吧!”白衣男子的視線落到她手中緊握的卷軸。
秋子若顰起眉,下意識掃視周遭吵雜的環境。
“在這裡看?”
“不用緊張,在這種地方,別人才不會有心思管他人的事。”
被男子這麼一說,秋子若只有遞出手中的畫,任他肆無忌憚的在大庭廣眾下展開。
白衣男子輕鬆不在乎的表情,在看到秋子若的畫時,一轉而為認真。
佩服、欽羨的目光在他眼中流轉。“你的畫真是讓人驚豔,如果用本名發表,必定能讓世人稱羨不已。”
秋子若只有在談論到繪畫時,神情才稍稍輕鬆,對他的讚美露出一抹微笑。
“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字能否為大眾所知,只是享受作畫的過程。”
“享受?如果能夠賣銀子,那才真是享受呢!”白衣男子嗤笑道。
秋子若斂下笑容,沒有反駁,也沒有立場反駁,她是鬻畫為生,而且是假畫。
而眼前的男子也非良善之輩,他正是京城內最具勢力的贗品組織的頭子,一個沒有人知其身世背景的神秘人物。
“由這筆法看來,你是仿柳飛宇的畫了?”他微眯眼問。
儘管他操控的是贗品買賣,但他的眼力堪稱一流。其實幹這行的人,沒有些藝術上的能力是不行的,要懂得分辨真偽,就必須要有一定的程度。
“是。”秋子若老實回答,畫上須有落款及提字,這一項工作就必須由擅長仿人字跡的人才來擔任,一人畫、一人寫,得配合得天衣無縫才行。
“怎麼會想畫人物呢?據我所知,他的人物畫不多啊。”
“這……是我瞧見唐朝一卷記載胡舞的書,一時興起,才畫了這幅舞姬圖。”
秋子若將自己繪圖的原由說了出來,之所以會以柳飛宇的筆法來畫,全是因為他的筆觸細膩中又帶著狂野熱情,極適合畫這幅畫。
“他的畫極為搶手,不過風險也大,你該知道他和司徒三公子,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吧?”白衣男子瞥她一眼,見她一副茫然的模樣,自動加上一句。“聚雅齋的司徒悅文。”
果然他一說完,秋子若隨即訝然低叫:“啊!是他!”
提起司徒家,一般人的第一印象不外乎商賈大戶,司徒家小自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