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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前正好是那次替補上去的隨行軍醫,他告訴她,那孩子已經八九周。
她負傷加小產,身體竟是一時恢復不過來,白前給開了體檢報告,她已經不適合在部隊繼續待下去,建議她退伍。
在部隊裡待過的人,論那人平日裡再如何強硬,離開的時候也會淌幾滴貓尿,偏生她沒有。她沒有跟戰友告別,簡單的收拾東西,天矇矇亮就上了車。
那時候每天眼睛都澀澀的,卻如何也哭不出來,連一滴眼淚都沒。
她想,也許,這就是對她漠視、扼殺那個小生命的懲罰。
婆婆見她退伍回來,臉上不說,心裡卻是高興的。
她明白,做長輩的總是有這樣的想法,不論外面的人如何稱讚她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在婆婆眼裡,兒媳就是兒媳,總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實在叫人不放心。
最重要的是,婆婆還想抱孫子。她若一直待在部隊裡,如何有時間來生個孩子。
白前答應替她保守秘密,小產的事情,除了他跟敏如,便再也沒人知道。她不敢告訴旁人,也不想。
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紙裡又哪能包得住火?
她竟然又懷孕了……偏生送進醫院的時候,白前不在,被替班的醫生一股兒的把她的病歷給翻了出來。
她想,也好,她總歸不欠他什麼了,那就等他回來吧。她只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婆婆跟嬸嬸,還有爺爺……她吸了下鼻子。
溫浮生站了一會兒,被蘇七七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兩邊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敢上前去勸說一分。
中間,溫浮生出去打了幾個電話,縱使刻意的壓著情緒,仍是聽見滿滿的火藥味。
過了一會兒,溫浮生啞著嗓子說:“我出去抽根菸。”
他看了一眼夏清舞,夜已深,他說,“大嫂,你還是先休息吧。”
席敏如也在一旁勸慰著,給她掖好被子,又關上裡間的燈,拉上門,幾個人回到外間的休息室。
溫浮生走到廊子上,安生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趕回來。指間的火光明明滅滅,他開啟廊子盡頭的窗戶,任冷風吹在臉上,鼻腔裡吸進來的都是冷空氣。
他咳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
每每看見安生跟大嫂這樣,他總是莫名內疚。如果安生不是長子,假若他才是長子,現在過這樣生活的,就是自己了。
他雖從來都不曾說過,可他一直覺得,是安生替他承擔了一切,他才有這個時間,有這個機會,像如今這般,活的肆意快活。
同是溫家的子孫的,所有的責任卻由安生一人擔著。
這是他欠安生的。
“溫浮生,你快過來!”席敏如的嗓門跟喊口令一般,利索響亮。
值班的護士走出來,說:“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除了陪床的家屬,其餘人可以回去了。”
溫浮生轉過身子,趕緊掐了手裡的煙。
席敏如仿若沒聽見護士的話,又喊了一聲:“你快來,韓陸的妹妹厥過去了。”
溫浮生愣了一下,吸了口氣,忙把菸頭丟進垃圾桶裡,邁著步子往病房裡走,又嫌慢,乾脆在廊子裡跑了起來。
進了屋子,和白前已經在粗粗的幫她檢查。
見他進來,席敏如皺著眉說:“可能身子太虛了,人斜靠了沙發,慢慢地就溜到地上了。”
溫浮生蹲下來,推開和白前,說:“你一個婦科醫生。”
和白前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個醫生。
溫浮生卻不理他,用手輕拍蘇七七的臉頰,卻是沒有反應,只是臉很燙。他又撥開她的劉海,去試她額上的溫度。
“她在發燒。”和白前說,“這事可大可小,趕緊送下面急診室去吧。”
發燒?溫浮生自責,一定是那會兒在山上吹冷風吹的。
他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身體在他的臂彎裡,顯得那樣嬌小。
他回頭,對和白前道:“這裡你熟,麻煩跟我一起下去。”他頓了下,又對席敏如說,“我嫂子要是不見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再不做停留,忙衝出門去。
她許是難受,眉尖微蹙,口裡呻。吟了一聲。又隱約聽見她口齒不清的說了句什麼,便更加焦急無奈。
檢查下來,竟是高燒三十九度,別的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了,只是這來勢洶洶的,著實嚇人。
醫生給打了一針,說再觀察看看,讓溫浮生辦手續進臨時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