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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下樓,在街邊的咖啡館要一杯黑咖啡一條長麵包啃起來,展開一張當天的早報,努力辨認瞎猜僅識的幾個法語單字,有時候竟也能猜出個大概意思來,就是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回事了,反正她也是樂在其中。
她的麵包沒吃完,就用牛皮紙包著,放在口袋裡帶著走。下午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廣場,捏碎了來撒在地上,立刻會有一群鴿子落下來紛紛去搶,十分有意思。
她很滿足於這樣的安寧。
所以她刻意不去想會發生或已經發生的某些事情來。
旅館有免費上網的服務,可她自從入住,電腦始終鎖在保險箱裡沒有取出來過,沒有跟任何人聯絡。
她進門,把披肩脫下來隨手扔在床上,抱著一大罐酸奶認真的看電視,桌子上的手機卻不和諧的叫了起來。
她皺眉:“老兄,這可是國際長途……”
可拿起電話她卻呆住了,是蘇禮辰。
她的拇指放在小小的綠色的按鍵上,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去。
電話在不停的嘶叫著,彷彿催命一般,把她從夢幻中拉回。
咬著牙按了下去,卻傳來通話結束的對話方塊,她頓時鬆懈下來。
一個激靈,手機有響了起來,這次她沒有憂鬱,立刻接聽。
“喂……”她小聲說話。
“終於接了……”他的聲音顫抖,“我打了一個下午,你去了哪?”
“我在外面,手機沒帶身上。”
“那,現在呢?”他問,“現在回公寓了麼?”
“恩……”她含糊回答。
“我去找你,你別出門!”他急匆匆說。
“等……等一下!”桑田驚呆,“你說什麼?你來找我?你在布魯塞爾?”
“恩,中午剛到。你哪都別去,我這就過去找你!”他的聲音抑制不住激動。
“你先等一下,聽我說。”桑田嚥了口唾沫,“你不用去找我,我人不在布魯塞爾。”
“……”電話裡傳來一陣粗粗的呼吸聲,“你說什麼?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沒騙你,你現在打的是國際長途,不過好在是歐洲,跨國長途還算公道。”
“你別岔開話題!”他冷冷的說,“你現在在哪?”
“……抱歉,我不想說。”桑田艱難的開口,喉頭有些哽咽。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蘇禮辰氣極,“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你面對一下事實好不好!”
“如果你早來一個星期,那我會在布魯塞爾見到你。可是既然我決定要出來旅行,那也是早就確定的事實,不可能為了你改變!”桑田的臉也紅了,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才相對平靜的說:“況且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要來。”
不可能為了你改變!
蘇禮辰的心涼了半截,很努力的開口:“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抱歉。”桑田迅速按下紅色的按鍵,結束通話。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蘇禮辰盯著手機,一時間有把它砸爛的衝動。他重撥,得到的是一長串完全聽不明白的語音回答
他打電話回國,向一切可能的人打探桑田可能的行蹤,得到的卻都是否定的答案。
林嘉安慰他:“沒關係,反正她簽證快到期,到時候她想不回來也不成。”
他苦笑:“江太太,給我一點線索,她到底可能去了哪?”
對方回給他一個婉轉的嘆氣。
於是,他開始一個人在布魯塞爾徘徊。
每天走她可能走過的路,去她可能去過的景點參觀,傍晚的時候坐在大廣場上,看夕陽的餘輝照耀市政大廳頂端的雕像,發出璀璨的光芒。去迷你歐洲公園看縮小建築,想象著桑田可能一臉深思的站在迷你版的大本鐘前面發呆,他就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來,只不過,那笑容,是苦澀的。
每天固定給她打一個電話,每次聽到那串固定的語音拒絕,他的心情越來越平靜。緩緩的按掉接聽,坐在酒店陽臺看夜景。
這是一個人的旅行,他錯在只帶了一個人的行李。
假期就要結束,他很平靜的打電話,訂了回程的機票。
登機之前,他不死心的又一次撥了桑田的號碼,竟然接通了。
“……我回去了。”他說
“……我知道。”桑田小聲回答。
大廳裡廣播重複播放著提醒登機的通知,來來往往人群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