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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我?”他慎重地說著每個字。
“是。”她艱澀地承認。
項震濤眼色轉為森沈,倏然起身,死瞪著她。
她心底拉起警報,慌忙地跟著他站起。“濤,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解釋……”
他面色更添寒意,額上青筋暴跳。“什麼都別說了。”他不想聽,冷酷地掉頭走人。
“濤……聽我說……”楊雨泛跑著要追上他。
他沒回頭,不等人,狂急地回到歐式旅館,把所有衣物往行李箱裡塞,對自己的一頭熱相當惱怒,枉費他對她用情極深,她竟連嫁他都沒想過,既然拒絕了,就沒什麼好解釋了,趁早分開的好。
他奮力提行李下樓,到櫃檯辦退房,整座旅館的旅客全都一大早就出遊了,根本沒人在這時候退房,手續沒兩分鐘就完成。
楊雨泛跑得快斷氣,到旅館時他已結完帳,正往大門走來,經過她的身邊,淡漠地說:“要不要跟我回去隨你。”他腳步絲毫沒有停留,走向座車。
她滿眼是淚地看著他開車門,用力把行李甩進車裡,可想而知他有多氣她不肯嫁他,他費心地準備戒指要帶給她驚喜,她卻是嚇得半死,沒看一眼就急著要還他。
她心底多渴望他再抱抱她,別說走就走,可是到頭來她勢必仍是得離開他,或者就這樣分手是最好的方法,那他就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我自己回去。”她哽咽地說。
他背脊僵直,下一秒,他坐進車裡,重重甩上車門,車呼嘯而去。
她失魂落魄地淚流不止,跌坐在石階上,她再次傷了他的心,而她根本不願意教他傷心啊!她無助地搗著臉啜泣,手指上冰涼的戒環也染上她的淚痕,怔仲地放下手來,她才發覺沒把戒指拿下來還他,這是一個美麗耀眼的翡翠戒指,價值不菲,她該還他……
項震濤駕車狂飆下山,想著她哭泣的模樣,一路咒罵自己——
“你心鐵打的,就這麼走了,留她一個人在山上,你怎麼狠得下心,聽她解釋又不會死,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還敢誇口要保護她,你傷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他放不下她,也氣她,心情矛盾到極點,突然他腦子裡浮現她在一個義演會的後臺,蹲在地上邊撿東西邊流淚,無所依恃的樣子,心狠狠被擰碎!
他這麼對她,和她那兩個沒人性的姐姐有什麼不同?
“不行!不能不管她。”他大弧度地轉動方向盤,驚險地在山路上來個大回轉,直奔回歐式旅館,見到她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坐在石階上,他心痛難當,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惜惜。
吱地一聲,他急踩煞車,下車甩上車門,大步走向她。
楊雨泛見到他又踅返,以為他是來要回戒指,慌張地要取下,卻怎麼扯也扯不下來……
“給你一分鐘,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樣?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洗耳恭聽!”他明明是心軟,面色卻冷峻,口氣又狠又硬。
她抬起淚眼,畏懼地瞅著他,她逃不掉了,她得說實話。“我是……楊永昌的女兒。”
“楊永昌!楊氏電子的楊永昌。”項震濤屏息,闇黑的眼逼視著她,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霸道不講理的楊家的人,她不像,楊家不可能有這麼可愛的女人,難怪她會說有一天他會討厭她的話……他甩甩頭,他從來沒有討厭過她。
“我本來不知道你是隔壁項家的人,是姐姐們擅自到我房裡,看見你給我的名片,猜想我在你的公司工作,找上我,要我當間諜偷你的商用軟體我才知道的,但我沒有答應她們,我不做傷害你的事……”
項震濤動也不動地聽著,難怪她會作惡夢,莫名其妙要分手,還說有人想害他了,楊氏一向視他為商場勁敵,其實他從不把楊氏看在眼裡,據說楊氏電子現在由楊永昌的女兒管理,她們不但利用雨泛,且如他所想,她們還擅自用她的名義傳無聊郵件來陷害她,真是可惡巨極!
不過這惡搞行徑,倒是符合傳統楊家人顛倒是非黑白的形象;明明是他們佔有項家的土地,在兩家的邊界築起高牆,還對外界宣稱項家人小心眼,佔了楊家的土地還蓋高牆,他們早就懶得理會楊家人了。
“就因我們兩家不往來,所以你拒絕我的求婚?”他的語調轉為低沈。
“我想……你知道我是楊家人以後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她居然一個人把苦楚往心裡藏。“你錯了,我愛的人是你,和你的背景無關,事實上那些無聊的恩怨都影響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