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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的凡人這種事情,不過她答應了我會留伶兒在樂館內做事。
至於第三個請求,就是希望她能再次向上面的大人做出彙報,讓他們確實的相信墮天真的就在他們目之所及的城中,在天子腳下。
夜羽喧譁叫囂,在我心裡吵鬧不止。我知道它不肯去——若是它肯,歷代墮天也不會避世遠遊。不去安享錦衣玉食的榮華富貴。
“匣子就先放我這邊吧,過幾日得閒了,就帶過去,”姥自然不知我心中被夜羽攪擾的混亂不堪,她抬手合了蓋子,又將硃紅描金地盒子也摸了一遍才放在一旁:“只是入宮的事情還得等,今年的大校還沒開始。電腦小說站怎麼都得等過了夏天。”
我賠笑,立跪承上茶盞:“假如能等就不會求您了,所以在下才說,想要暴露自己是墮天的身份……”
姥將茶接過去吃著,緩緩搖頭:“您以為。拖延了這麼長時間上面都沒有什麼動靜,那這事情是被壓在哪個權利大到能將此事攔下的貴人手裡呢?”
嘆了口氣,我坐回了墊子上。
“您的供養人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讓這件事讓雙聖知道,”伸手拉開了系在腰間的大帶。姥將墜在耳下地明珠也取了:“雙聖……這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太子殿下的意思姑娘還不明白?他是不想您入宮。”
知道多說也無意義,我又吃了一盞茶。就起身告辭了。
姥依舊對我為何又動了入宮的念頭不多問一字,只是此時她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口氣裡也有阻攔地意思。我知道她居於要職,自然要揣摩上意,這件事她不好逆上而行,所以只能勸我先忍耐下來。可我終究還是想要入那座城中之城,只是目的卻與我當年入長安城時不同,不僅僅因為那裡有著我想要得知的真像。更因為他在那裡。
他替我滅盡儲閣的餘黨,又肯出面見我,這一切都只為能與我道別。
儲閣徹底消失,我也已經不再是屬。可是太子對我的老師有恩,在她因為情劫而避世地時候。還是少年的他替她擔負下了這世間最灰暗的一面,雖然這灰暗讓他不忍聽。不忍見。
太子弘……我還是想稱呼他“鵬”,因為只要保留下這個名字,身為他供養樂伎地我就有義務到他的身旁去,成為擋下刺向他利刃的盾牌。
有人要他死,即使身處禁宮之中,也依舊兇險重重。
我當時問誰要殺他,他只是笑,過了許久才輕聲說:是我的家人。
這句話讓我有一陣意識一片空白。
他挽著我的手,將我送出鏡室。梨花紛落的一路蜿蜒,他走在我前面帶路時,我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抓住了他飄飛到我手邊的腰帶。
鵬站定,輕輕的從我手中抽出腰帶,返身抱住了我。
讓我到您地身邊來吧,我還有一點力量,我想要用這一點微薄的能力保護您——我這樣請求。
他依然微笑,將我從地上抱起來,就這樣抱上了車,將我送出宮去。
這幾日只要我閉上雙目,總是能看見清夜碎雪之下的他,衣袂翩翩,俊朗如星的雙目,微蹙的眉頭,滲透了傷感地笑容。
暴露自己是墮天——這是我唯一能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去地辦法。雖然我一開始曾經想過用這種身份進入那座天下最精巧的宮城,而在發生了很多事情之後,亦想過就此逃離,永不再踏入那裡一步。
現在我下定決心,他卻不要我去他身旁。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
樂館中傳聞的漣漪終於散去,一切恢復平靜,我仍然在做著例行的教導,雖然依舊很少動用樂器,偶爾的,也會隨著伎樂們的演奏敲幾下雲鑼。每當這個時候夜羽都會嗤笑,我知道這世上其他樂器發出的音色與它相比是多麼粗糲不堪,但是不知為何,我卻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笑的,就像我看見一隻眼的伶兒提著我的食盒,在寬竹鋪就的道路上歪斜著走向一方的時候,那些因為見到她跌跌撞撞就會掩口的樂伎們竊笑一樣,無法理解。
伶兒在外屋的牆邊鋪了一坪席子,也跟著住過來,我捧了一食盒的果子,又拿出按著月染給我的繡樣繡了幾日才好的眼罩送她,她拜謝之後接過去,低著頭解開蒙眼的藥布時,我只掃了一眼她凹陷進去的眼皮,就再也沒有勇氣轉過頭再看第二眼,心裡沉的好像堵了一塊巨石,忍不住的眼眶痠痛。伶兒卻笑,蹦跳著跑到油燈旁扯著眼罩的帶子湊到眼前看:“代師範,您和我姐姐一樣,雖然會撫琴,女紅可是糟的一塌糊塗。”
鬆開手指,看著掌心指尖用力攥緊時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