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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多跟父親待一會兒,你回車裡等我吧。」關風輕聲說。
關風低著頭,嚴少卿看不清他的臉部表情,不過話聲聽起來很悲傷,他點點頭,蹲下身,幫關風把帶來的供品擺開,又舉著傘,以便關風可以順利點燃供香,然後禮貌性的拜了一下,把傘遞給關風轉身離開。
嚴少卿沒走遠,而是來到附近一塊空地上等待,遠遠看著關風很恭敬地將供品擺好,對著墓碑說話,直到供香燃盡,他又打掃乾淨,才站起來往回走。
嚴少卿忙追了過去,關風顯然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等,愣了一下,不過什麼都沒說。嚴少卿見他眼圈有些發紅,看上去心情很糟,這時候任何勸解都是沒必要的,於是什麼都沒說,接過關風手裡的傘,說:「走吧。」
回程關風沒說去哪裡,嚴少卿也沒問,反正這裡離市中心很遠,慢慢開就是了。
雨下得比之前更急,雨刷讓本來沉默的空間變得更加單調,見關風一直盯著車外的雨簾,神情漠然,嚴少卿說:「我得知我大姐死的訊息後很難過,好久都振作不起來。」
關風一怔,轉頭看他,嚴少卿又說:「不過後來想通了,人或早或晚都會走這一步的。」
「是……寶寶的母親?」
關風很驚訝,上次寶寶跟他說沒見過媽媽,他只以為是父母離異了,所以把孩子交給孃家人照料,沒想到寶寶的母親這麼年輕就過世了。
「嗯,她從出生身體就不好,又沒好好的調養,生寶寶時就沒撐過去。寶寶早產,身體也很弱,有時我看到他,就覺得是看到了大姐。」
難怪嚴少卿那麼疼寶寶,關風說:「抱歉。」
「沒事,過去了這麼久,早想開了。」
「你真豁達。」關風沉默了一會兒,又說:「我也希望可以像你那樣想,但總做不到。」
「伯父去世還沒多久嗎?」
「到明天正好一年,我特意選今天去拜祭他,因為明天來會遇到很多人,我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他們。」
見嚴少卿奇怪地看自己,關風自嘲地笑笑,其實都是一家人,即使不遇見,他們就不知道父親的死因與自己有關了嗎?自己這樣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為什麼這樣想?只要沒偷沒搶,沒做虧心事,有什麼無法面對的?」嚴少卿誤會了關風的話,以為他是因為MB的身分而不想跟家人見面。
「我覺得自己很愧疚,因為父親的死有我一部分原因。」關風喃喃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其實說不上太熟的男人說這些事,也許只是因為那些不開心憋了太久,單純想找個人傾吐一下,不是心理醫生,而是真正可以聽他說話的人。最近他過得很難受,明明工作累得回家不想再動,可就是無法入眠,吃安眠藥也不管用,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瘋掉。
嚴少卿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聽他講吓去。
「我家兄弟很多,我排行中間,是最不起眼的那個,我一直覺得父親從沒在意過我,所以我很任性地當著外人的面在他面前出櫃,我想告訴他,我不在乎他關不關心我,我有人疼的,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其實他一直都很疼我,他為我做了很多,多得我無法償還……」
眼前有些迷濛,關風闔上眼簾,掩飾了自己的失態,不過漸漸的,神智慢慢模糊起來。他已經連著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現在不快傾吐出來,感覺輕鬆了很多,嚴少卿似乎說了什麼,但話聲很遙遠,他聽不清,也不想聽,他很累,只想睡一覺,哪怕一會兒也好。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突如其來的鳴笛聲將關風從夢中驚醒,他茫茫然轉頭左右看看,發現自己正睡在計程車裡,車座椅背放下,讓他睡得很舒服,身上還蓋著一件外衣,他急忙坐起來,見計程車停在路邊,嚴少卿坐在他身旁,正在翻一本娛樂雜誌打發時間。D_A
「剛才經過的卡車喇叭聲太響,吵到你了?」見關風醒了,嚴少卿放下雜誌問。
關風看看手錶,已是午後,他居然在車上睡了幾個鐘頭,忙說:「對不起,我居然睡著了,耽誤你做生意,我付錢。」
嚴少卿拍了下計價器,「我沒打時間,你怎麼算錢?」
老實說剛才關風熟睡的模樣還真安靜,幾個小時動也不動,看樣子就知道他睡眠不足,所以嚴少卿乾脆把車停下,讓他盡情地睡,反正賺錢這種事是賺不完的,最多晚上辛苦些,多跑幾趟就是了。
很滿意地看到關風窘迫的表情,反而讓嚴少卿不捨得再去逗他,說:「我看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