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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我去上學?”她盯著他的眼問。
“我想不想你都應該去上學。”袁野耍了個滑頭,說“我也想找個地方去唸幾年書,可惜我老了,沒機會了。”
“別在我跟充老。”她兇了一句,抿著嘴低下頭。
袁野笑了,向遠方突兀的土墩看去,過了好一會,他轉過臉見她依然低著頭不作聲,有些奇怪,彎下身斜著瞅她的臉,瞥見她的臉頰掛著淚水,他慌了神,急忙問:“怎麼啦?”
“我不想走!”她撲在他的懷裡,抽抽泣泣,他攬住她的後背,感到她身上的顫抖,一種從未有的憐愛湧上心頭,他將她摟得更緊了。
她終於平靜下來,袁野鬆開了手,她用手絹揩了揩臉,忽而笑了,說:“我覺得你比我爸爸還親。”
袁野颳著她的臉,說:“真是傻丫頭!有機會念書,是求之不得的,人家還不一定有這機會,你父親肯定找了得實的人,聽說你是定向委培生,這沒什麼!只要進了大學的門,你會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你的思想包括你的氣質都會慢慢改變的,你會發覺像我這樣的人再平淡不過。”
他見她認真地聽著,忍不住開起玩笑,“你可知道,在理科大學裡最缺的是什麼?就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最不缺的是什麼?是浪漫的愛情;你到大學,追的人都排隊,你忙都忙不過來。”
“呸!”程小燕啐了一聲,接著說:“你當我三歲小孩,聽你哄,我走了,你也稱心,沒人煩你了,我明天上學,你可送我?”
“好!我跟你父親一道,幫你提著箱子。”袁野明知道沒有可能,回答倒也不打頓。
“壞死了,不去倒說的像真的樣子。”她知道他撒謊,但依然高興,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說,“我讓你今晚送我。”
袁野裝著糊塗,說:“馬上我送你回家。”
她氣得扭過身,在他胸口狠狠地砸了一拳,像砸在厚厚的牆上,手被震得發痛,她甩著手腕,袁野乜斜著眼說:“可要再來一下?”
她氣呼呼地又舉起手,正準備要打,被他一把抓住,他順勢摟住她,吻著她溼潤的嘴唇,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如膠如漆。
月牙躲進雲層,似乎羞於看見他倆的親熱,潛南河水依舊不緊不慢地流著。
第二十章 傷了屁股
程小燕戀戀不捨地走了,袁野獨自坐在石墩上,若有所失,他回味著和她相處的短短日子,臉上掛出甜蜜的微笑,她讓他等她兩年,他能等嗎?那時的她還是現在天真、任性的她嗎?他搖了搖頭。
不遠的田野有礦燈在閃爍,燈光賊亮,像一柄利劍,刺穿了黑暗。袁野知道這是有人在“打生”,雖然這幾年開展過大規模的收土槍行動,在偏僻的窮鄉山村土槍仍未絕跡,有的人還會在夜間偷偷地“打生”, “打生”儘管有非法持槍之嫌,老百姓倒很歡迎,山區野兔本來就多,再加上野兔繁殖力強,如不適量捕殺,野兔對農作物尤其是紅薯、黃豆、花生類損害極大。
袁野靜靜地等待著,看有沒有機會收土槍,夜晚收繳土槍是危險的,土槍不像正規槍支有保險,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傷人,出來“打生”的槍火藥已上膛,倘若收繳,必須在槍響之後、上藥之前收繳,他明白其中的厲害。
燈光越來越近,袁野躲在橋旁邊的土坎處,一個黑影站在距他二十米處河埂上,紋絲不動,礦燈照射的方向與袁野站立處相反,袁野放心立身察看,野兔這東西很怪,只要被燈光罩住,燈光不動,它也不動,燈光往前照,它喜歡順著燈光跑。
“砰”,槍響了,在寂靜的田野猶如一聲炸雷,傳的老遠,伴隨著槍聲是一聲尖叫,打槍人嚇得槍都掉在地上,袁野暗叫:糟糕,有人中槍了。他像一隻脫兔飛奔過去,打槍人抖如篩糠,已癱在地上,袁野抄起地上的槍,槍管硝煙未盡,他細瞅打槍人,打了一個驚,是山花村梅子隊老隊長解紹定,他也認出了袁野,哆嗦地說:“所長,我真沒看見人。”
“走,我們去看看人傷得怎樣?”
“我腿發軟,吃不上勁。”
袁野接過他的礦燈,飛快地向河稍跑去,燈自上而下照著,燈光下呈現出一男一女*裸的軀體,他們的四周是零散狼藉的衣服,也許是嚇懵了或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們忘記了穿衣服,他忙收住腳步,那男人側著身,頭已翹起,肥碩雪白的屁股滲出蚯蚓狀的血跡,那醜陋的東西耷拉在襠下,像乾癟的瓠子;他旁邊的女人絞著腿,雙手護著胸口,白花花的腰腹下那叢茂密的黑毛觸目驚心,袁野關滅了燈,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