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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袁野說。
“我們撤了,帶兩個人走。”他說出他們最後的收穫。
“誰呀?”袁野明白帶人的含義。
“劉石和周典寶。”他補充一句,“劉石說和你關係不錯。”
袁野心裡咯噔一下,遲疑片刻,說:“你送他到看守所,給他照顧一下,分個文明號房。”
“你不說我也會做的,農村考學校出來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可惜了。”
袁野聽了黯然神傷,拿著話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不來送送我啊?”
“劉石和你在一起,我就不送了,面子難堪。”
“我理解!”
兩人在電話中就此別過,袁野走出辦公室,站在走廊沉思。
西邊的天際,夕陽像一個血球被打碎,飛濺成片片晚霞,殷紅燦爛;秋種過的曠野油菜苗未露頭,一片荒涼,堰西的小山頭在松柏遮掩下,顯得鬱郁蒼蒼,歸棲的鳥兒自由自在翱翔、俯衝,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哇啦,哇啦。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三張小車魚貫從派出所門前駛過,打頭的是公安局那張桑塔拉,它們漸行漸遠,留下餘音在山花馬路上回蕩。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八十八章 接風酒
冬至來臨,山花鄉百姓嘴上吃著甜綿的南瓜餅,心裡不是滋味,旱了這麼久,潛南支渠的水斷流了,從當家塘打點水澆油菜、小麥,剛生點嫩苗,蟲患猖獗,全憑農藥保著,這農藥價格迎風長,種田人實在沒有盼頭。
天無絕人之路,江淮丘陵下了一場大雪,漫天飛絮,扯了一天一夜,雪霽日出,到處銀裝素裹、粉雕玉琢。
袁野在所裡縮了一天,傍晚帶著聯防隊員掃雪熱身,辦公室電話鈴響了,他上氣不接下氣竄上樓,抄起電話,一聽是劉曉強的聲音。
“你在忙什麼?”他嗓音高亢,情緒似乎調在爽的波段。
“義務勞動呢!”袁野氣未歇勻便搭腔。
“就你,半天磨不動屁股。”劉曉強疑心頓起,“天乍晴,你回潮啊。”
“回啥潮啊,看你當鄉長,我也尋思要進步,掙點表現。”袁野一本正經地說。
“說正事,到我家吃晚飯,新書記上任,我接風。”劉曉強挑明瞭意圖,防止他鬼扯。
“這正兒八經的事我得來。”袁野來了興致,問,“書記都來了,你委任狀可下來啦?”
“你急啥?我又不能提撥你,沒那麼快!黨內職務可直接任命,行政職務要走程式。”劉曉強又催促,“早點來,三缺一,我們打打牌。”
“我和組織部講一聲,辦事這麼拖拉。”袁野打著官腔掛了電話,走到院中,對持鍬將水泥地鏟得吱吱響的張俠、楊雲九說:“差不多了,路掃出來就行。”
雪下得突然,他還穿著單皮鞋,腳底不生根,他小心翼翼地走著,在潔白的雪地蹚出一串清晰的腳印。劉曉強家院門敞著,屋簷掛著參差不齊的冰凌,像斷刀破剪,廚房裡高壓鍋放著氣,雲霧繚繞,馬梅腰繫著花格子圍裙,兀自忙碌。
袁野挑唆道:“怎麼就馬主任一個人忙?”
“不依仗他。”袁野的話沒起到預想的效果,她抬起頭反而抱怨他,“怎麼這些日子不和凌雲到我家來,怕大表姐不接待啊!”
“她們當老師的正規,不像我們自由。”他將責任推到吳凌雲身上。
“得空和她一道來。”她向客廳努嘴,說,“他們在裡面。”
袁野走進客廳,裡面烏煙瘴氣,劉曉強招著手說:“你不來,我們三個人牌都打不起來。”
客廳毛主席畫像下坐著一位紫色臉膛的大漢,身材魁梧,他的左手坐著一位單薄條幹、比他年紀略長的男子,他倆目光一齊投向袁野。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劉曉強指著上首的人說,“這位是新調來的廖安邦書記。”他又指著自己對面的人說:“孫有才副書記。”
“袁所長,我知道,來時在公安局的同學和我講過。”廖安邦笑著對袁野說,“我從宣傳部下來,縣裡找我談,我聾子不怕雷就過來,山花鄉情況我也瞭解一、二,好月子輪不上我做,但我想只要大家齊心合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老袁啊!以後在一塊拎飯瓢,工作我是書記,私下我們是弟兄,有什麼話別不好講,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
一聲老袁,袁野覺得親近的同時,陡然覺得自己在山花鄉變老了,臉皮打皺。
“別喊老,人家名義上還是雛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