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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泉的話,看著他赤裸的上身,晃司的臉紅起來。泉沒好氣地訓斥道:“白痴!幹嘛臉紅啊?你的衣服沾到血了,不快點洗會洗不掉的,想到哪裡去了!”
被他一罵,晃司的臉更紅了,居然顯得有些扭捏起來。
泉瞪他一眼,走過來連拽帶拉脫掉他的風衣,發現裡面的毛衣也沾上了血跡,又動手脫去了他的毛衣。
“嘖!你的外套不會是絲質的吧?這毛衣難道是純羊毛的?根本就不能水洗嘛……”
他叨叨著,三下兩下就把晃司脫了個精光。
從見到泉的那一刻起,晃司的心就一直跳個不停,而泉也變得急急惶惶,像一個碎嘴的婆婆不停地嘮叨,這會兒又像對待小孩兒似的替晃司脫光了衣服,這讓晃司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對自己赤裸著身體感到很不自在,他有些頭昏眼花。
“去洗個澡!浴室很小,忍耐點!”
泉又命令似的指著浴室說。
當晃司洗完澡,下身裹著毛巾出來時,發現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半裸的身體上,他不由得臉又紅了。
看著臉紅的晃司,泉覺得自己的臉也在發燒。他遞給晃司一件自己的襯衣,沒好氣地說:“毛巾還我,因為我只有一條。這件襯衣拿去穿,也許你穿起來有點小。”
晃司聽話地解下毛巾遞給泉,穿好褲子後接過襯衣穿起來。
可能是因為又長身體的緣故,襯衣比泉意料到的還要窄小,修長的胳膊套在短了半截的袖子裡,使晃司看上去顯得有些滑稽。泉不由得“撲哧”一笑,有些尷尬地說:“明……明天再去幫你買衣服,現在將就點。一般男人都是穿M的,沒事長那麼大幹嘛?笨蛋!真受不了!”
泉說著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晃司脫下襯衣,坐在地板上捂住發燒的臉頰,想起泉剛才心靈受傷的一笑,心中百感交集,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待一切都收拾停當,已經快凌晨四點了。
“睡吧!這裡只有一張床和被,你睡床上。”
泉對晃司說。
晃司使勁兒搖搖頭。
“不用客氣!你的身體才剛好,我睡地上就好了。快睡!我要關燈了!”
泉像一個健康人一樣對晃司連哄帶勸。
晃司仍然搖搖頭。
腳下忽地一輕,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晃司已經抱起他走向那張只有一米來寬的床。
“我說過甭客氣了!哇——!少隨隨便便就把人抱起來!”
泉一邊掙扎一邊叫。
把泉放在床上,雙手不容置疑地將他壓住,晃司晶瑩剔透的眼睛看著他,似乎在柔聲說:“現在受傷的人是你哦,要聽話!”
看著晃司溫柔的眼睛,泉停止了掙扎,他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人。
等泉乖乖睡安穩後,晃司提起泉的書包和那條洗澡用的毛巾,走到床對面的角落放下書包當枕頭,上身蓋上已經溼掉的毛巾,背對著泉睡在冰涼的地板上。
默默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晃司,泉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酸楚。
“晃司……你過來吧!”
他低聲叫道。
晃司支起身,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泉低下頭沒有去看那雙詢問的眼睛,輕聲說:“床雖然很小,但總比著涼要好。”
猶豫了一下,晃司起身走過來。
泉背對著他讓出一半的床,晃司也背對著泉躺下,兩個人背對著背,都動也不動。
關燈後的房間裡並不黑暗,散熱器發出的紅光躁動地填滿了不大的空間。兩個無法入睡的人僵硬的身體硬是在狹窄的床中間留下了一條縫隙,生怕一碰觸對方的肌膚就會燃起焚燒一切的烈火。
晃司睜著眼睛安靜地躺著,心中沒有一點苟且的慾望。
——今夜,能找到泉,能再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能聽到他總帶點埋怨的嘮叨,能這樣和泉睡在一張床上,你這個罪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泉閉著眼睛想好好睡一覺。折騰了一夜,流了那麼多血,頭還那麼痛,已經累極了。可是,心中莫名的焦渴卻讓他無法安睡。
——那寬厚的胸膛、溫暖的懷抱就在身邊,只有依偎在他的懷裡,我才能安然入睡!
泉動了一下,兩個人幾乎同時轉過身來。泉伸出胳膊抱住晃司,晃司溫柔地將他攬在懷裡,輕輕摸了摸他打著繃帶的頭。泉搖搖頭告訴他自己不痛,晃司將他擁得更緊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