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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發表。
《活著》和《頑主》不同,《頑主》看似嘲諷社會,實際上尺度拿捏的很好。
評論家最多是批評小說太低俗和陰暗,不夠主旋律和正能量,屬於地攤文學等等。
痞子文學頂多說是不入流,問題不大,《活著》就很難說了,有太多會被抨擊的地方。
慕姍姍都能想象小說一旦發表會遭遇的狀況,絕對比《頑主》受到的抨擊還要強烈,前提是能找到敢於出版這部小說的雜誌社和出版社。
慕致遠在文化部主管的就是出版發行這一塊,慕姍姍也認識一些從事出版行業的長輩。
她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無奈的搖了搖頭。
即便是《京城文學》的周天涯恐怕也不會發表這本小說,北方的雜誌社是不用想了,只能看看南方的文學雜誌社有沒有這種魄力了。
“你啊,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就不能寫點正常的小說。”慕姍姍抱怨道。
“咱們看看啊,凡是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大作家都不是人云亦云的人,總要寫點與眾不同的東西,否則太平庸了都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寫的,還有的作家會把自己不滿意的稿子統統燒掉。”林子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可是要成為大作家的男人,寫出來的小說自然要和別人不一樣。”
“你的心挺大啊,現在就想著在歷史上留名了?就不怕這本書被禁了。”慕姍姍無語道。
“那當然,不想在歷史上留名的作家不是好作家。”林子軒理所當然道,“再說了,書被禁了是好事,事實證明,歷史上的**在多年後都能成為暢銷書。”
“那也要你能活那麼長時間才行。”慕姍姍挖苦道。
“我可能等不到了,不還有咱們的孩子麼?”林子軒說笑道,“以後他可以說自己是著名文學家的後代,寫寫回憶錄什麼的也能混口飯吃。”
“咱倆就教育出這麼沒出息的孩子啊,你也太悲觀了。”慕姍姍不同意道。
“現在都是獨生子女了,有了孩子寵著都來不及呢,還怎麼教育?”林子軒反問道,“以後的孩子都不是孩子,而是小祖宗了。”
“越說越遠了,不和你瞎扯了,過幾天我拿去給爸看看,我估摸著在京城發表的可能性不大。”慕姍姍斷定道。
“實在不行就先放著,別太擔心,社會在發展,以後總有發表的機會。”林子軒勸說道。
他知道《活著》裡有不少不合時宜的地方,目前華國的大環境還比較保守,尤其是在文化領域,發表這篇小說很可能會犯錯誤。
就好比《編輯部的故事》一樣,如果沒有國家領導人的肯定,只能是被禁播的下場。
以後的人或許會感覺很不可思議,不就是一部電視劇麼?還需要國家領導人出面,這是不是太誇張,太小題大做了?
但在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大家心裡有點明白,卻還明白的不夠徹底,不夠敞亮。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界限在哪裡?要開放到什麼程度?
這些都是藏在華國人心底的問題。
林子軒能看的清楚,所以他的心態很淡然,不像慕姍姍那麼焦慮,他心裡明白慕姍姍焦慮是因為關心他的緣故。
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如此。
慕姍姍第二天就把小說交給了父親慕致遠。
她能感覺到這是一部非常優秀的小說,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讓它發表出來。
沒有妻子不為自己丈夫的前途著想,正如林子軒也關心她一樣。
相對於女兒,慕致遠更能感受到《活著》這部小說所表達的思想。
慕致遠是四十年代末期的人,到了六十年代剛好趕上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他在農村呆了幾年,好不容易託人找關係獲得了一個回城的指標,等他回到京城的時候整個六十年代快要結束了。
他返城後在工廠做工,碰到了李虹,結婚生了孩子,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這樣過去。
1977年,華國恢復高考,給無數青年帶來了希望,他和李虹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這就是知識改變命運。
慕致遠畢業後分配到京城文化局,六年後進入華國文化部,負責出版發行工作。
他們這一代人經歷過那個瘋狂的年代,更能明白生活的艱難和不易,現在回想起來或許覺得有點傷感和懷舊,但在那個時候卻是找不到出路的絕望。
慕致遠學的是文科,大學是中文系漢語言專業畢業,這才能分配到對口單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