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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子軒還是京城電視藝術中心的一個小領導,製作過多部熱播的電視劇。
像《渴望》和《京城人在紐約》這種劇集他自然熟悉,只是沒想到和林子軒有關,從這點就能看得出華國的電影圈和電視圈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隔膜。
拍電影的人都有一種優越感,覺得他們弄的是藝術,電視劇不夠檔次。
別看姜聞拍了《京城人在紐約》,可他對電視劇的看法並沒變,以後要是沒有特別好的本子,他基本上不會演電視劇了。
鞏莉就不會演電視劇,葛尤出名後也把工作重心移到了電影上,這不光是演電影的片酬高,在演藝圈的地位也高。
由此可見,藝術也是分檔次的,那些能進入電影圈的演員很少會回頭演電視劇。
林子軒和鄭洞添不熟悉,聊一會就行了,別佔用人家太多的時間。
這次來主要是把旁聽的事情定下來,領取一份申請表格,等到高考之後,帶著高考成績一起到電影學院遞交申請。
旁聽生的名額需要系主任和電影學院的教務主任批准才行。
有了鄭洞添的推薦,這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只要林曉玲的表現良好,第二年轉正沒有問題,如果沒辦法轉正,那就拿不到畢業證書。
離開導演系,林子軒讓妹妹到電影學院門口等著,他去開車。
這時候京城電影學院規劃的很亂,沒有正經的停車位,車棚裡都是學生的腳踏車,汽車只能停到教職工行政樓前面,距離不近。
等林子軒開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曉玲正在和一個推著腳踏車的男青年說話。
遠遠看去,這人個子不高,略顯黑瘦,精神狀態不太好,很消沉的樣子。
這名叫做賈章柯的青年同樣是這一屆的考生,他考的不是導演系,而是文學系,因為他聽說電影學院的文學系更好考。
這已經是他第三年報考電影學院了,前兩年專業課成績不錯,可就是文化課成績不行。
賈章柯上學那會不好好學習,數學成績很差,那時候他就是個當地的小混混,整天在街頭晃盪,靠看錄影、打檯球消磨時光。
不過他喜歡看電影和跳舞,算的上是個文藝青年,跟著縣文工團到處走穴,跳霹靂舞。
1991年,還在混日子的賈章柯被父親送去學畫畫,因為藝術院校高考錄取的分數低,學畫畫更容易考上大學。
但他不喜歡畫畫,反而喜歡上了電影,決定報考京城電影學院。
只是糟糕的高考成績讓他前兩年都落榜了,這是第三年,他在電影學院文學系的專業課成績是第一名,可他並不覺得高興,他沒信心能透過高考。
他已經考了三年,再考不上的話就要回老家挖煤去了。
那樣的話華國可能會少一名電影工作者,而多一位晉省的煤老闆。
賈章柯在京城演藝圈裡沒有人脈,也找不到門路,更沒有資訊來源,拿到專業課成績後他就要回晉省準備高考了。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卻也只能做最後的嘗試。
就在他騎車子經過電影學院大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林曉玲。
確切的說他看到了林曉玲手中的那張申請表,也虧得他眼神不錯,看到了“電影學院旁聽生”幾個字樣,這是個什麼東西?
賈章柯握住腳踏車的手閘,緊急剎車,一個轉彎來到林曉玲的面前。
“同學,額打聽一下,這個旁聽生是啥意思?”賈章柯用帶著家鄉口音的普通話問道。
這時候林曉玲正喜滋滋的看著申請表,就像是看著她美好的未來,她看賈章柯是從電影學院出來的,倒是沒懷疑這是壞人。
不過旁聽生畢竟不怎麼好聽,不值得誇耀,曉玲同學要面子,對著一個陌生人就不怎麼想說,只是眨眨眼睛,裝作沒聽懂。
“額是這一屆的考生,都考了三年了,還是沒有希望,就問問這個旁聽生能進去聽課麼?”賈章柯一臉靦腆的問道。
林曉玲一聽,不由得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她也考了兩年,要不是今年電影學院的改革,她連旁聽生都沒有機會。
“這是今年電影學院的新政策,每個班都額外有一個旁聽生的名額,你要找系主任申請,他同意才行。”林曉玲悄悄的說道。
曉玲同學覺得這人考了三年,挺不容易,就把其中的注意事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賈章柯認真的聽著,不想錯過任何的細節,這可是關係到他能不能進入電影學院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