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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後果。”
“我不會後悔的。”世安接過他遞過來的派克筆,低聲地說,“我知道後果。”
“那你要再看看協議書嗎?有什麼修改的地方我可以轉達。”
“不必。”世安握住筆,在檔的右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儘量寫得很工整,沒有一絲顫抖,“我知道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抬起頭,看向律師:“如果可能的話,這件事能瞞著我父親嗎?”
律師正把檔案裝進公事包裡,聞言稍稍一怔,然後笑了:“小朋友,你很天真,你想想,如果沒有你父親的許可,我會冒然來到這裡嗎?”
“是……是嗎?”世安低下頭,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幾分不知所措,“我明白了,謝謝……謝謝您……”
九月,當喬世安的同學們興高采烈地大包小包收拾行李開始自己的大學生活的時候,他也拿到了一份職業培訓中心的聽課證,只不過,課程不是他從前設想的金融營銷之類,而是:家政。
十二月,案子撤銷,父親平安歸來,本來烏黑的頭髮變得花白,剛見面的時候,竟然有些瑟縮,但是很快就開始重新恢復了從前的樣子,神氣十足地開始指點江山,號稱要東山再起,
卻聰明得從來不去談論那份即將讓父子分離的協議書,連一個字都沒有。
世安一開始有些灰心,但很快就釋然了:就這樣吧,他安慰自己,一家人還在一起,父親不必這麼大年紀還要去受蹲監獄的罪,這就夠了,
從來沒想到,做一個家政要學這麼多東西,這是喬世安一月十五號,從本市最好的家政培訓中心拿到合格證書之後的唯一想法,三個月的正規培訓,最高階的那種,學費是僱主出的,昨天還按照要求去醫院進行了詳細的體檢,拿著這兩份東西,他跨出了第一步。
離開家的那一個晚上,他特地下廚,為父母精心準備了一桌飯菜,笑著說請他們驗收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父親在不停地抽菸,母親眼紅紅地欲言又止,他拼命說笑著調節氣氛,想忘記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受完全陌生的命運,也想不讓父母那麼難過。
“你去了……就忍著點。”在他剛捧起碗的時候,父親悶悶地說了一句,立刻招來母親壓抑已久的怒罵:“你本事呢?!天天在外面吹自己是大老闆,現在兒子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怎麼不說帶著兒子遠走高飛不受這個氣啊?你還讓他忍!忍!忍!刀子割到肉了你還忍得下去嗎?!”
“沒見識!”父親不耐煩地抽著煙,“跑能跑到什麼地方去?藏頭露尾的,還不如從頭開始,我已經和老王說好了,過了年就合夥做生意,一定能賺大錢這次!”
“砰”地一聲,母親掀翻了桌子,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你現在還在做夢?!什麼朋友?狗屁的朋友!你有錢的時候就跟你稱兄道弟,騙著你去吃喝嫖賭,竄弄著你去幹違法的事,你沒錢了就落井下石!你當我不知道這次是誰起壞心眼?!就是你老掛在嘴上的老顏老顏!好哇,當年還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現在把我們兒子買過去羞辱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人家唾沫都吐到你臉上來了你還這麼忍著……還叫兒子也忍著!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不死在看守所算了……嗚嗚……”
在母親的哭罵聲中,世安默不作聲地蹲下來開始收拾一地狼藉,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本來今晚可以吃得很好的,真可惜,他這麼想。
不管是母親的哭鬧還是反對,事情就這麼平靜地進行著,第二天,世安揹著一個裝了隨身物品的揹包,按照對方通知的指定時間,去到指定地點等人來接。
父親今天難得地沒有出去,在他彎腰繫鞋帶的時候問:“爸爸陪你一起過去吧?”,立刻被母親罵了:“你個老東西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顏家還缺個看大門的等你去啊!”
一轉眼,她又抓著世安的手,聲音開始顫抖:“兒子,在外面萬事要小心,給人家打工,什麼都要忍耐一點,乖,啊……不能跟在家一樣耍脾氣,我就是怕你吃虧……”
“媽,我知道。我會的。”世安不忍看母親最終要落淚的樣子,擁抱了一下父母之後,就這麼走了出去。
坐公車到了指定地點,在寒風中等了三分鐘,一輛銀灰色的寶馬滑出車流,靜靜地在面前停下,一隻手伸過來開啟了車門,兩個字:“上車。”
他認識這個人!
顏明睿,顏伯伯的兒子,現在已經是集團總裁,年輕有為風度翩翩,英俊的臉上冷冰冰的,銳利的眼神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