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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
我接過電話。
“姐,麻煩你過來一趟。”林智一向清越好聽的聲音此時竟有些嘶啞。不會吧,天下居然也有他林智擺不平的事?
“你在哪?”
“警察局。”他在那頭笑。我明白了,早上八成是他騷擾我的好夢。
半個小時後我在警局內見著了林智。我那年方十六比青春偶像還帥氣的弟弟此刻全無了平日的英雄氣概,反倒像一條處在窮途末路的小狼,鼻青眼腫嘴角開裂。
“怎麼回事?”我問。
“小事。”他手一揮,完全不當一回事。
“既然是小事,那你自己處理得了。”我轉身欲走。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不滿地瞪了我一眼,終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小朋因為他女友的關係得罪了道上的一位大哥,人家向他索要五萬塊,他不服氣請了另外一位大哥去講數,結果鬧崩了。昨晚非子生日,我們唱了一個晚上的卡拉OK,今早一出酒店門口就被伏擊了,好死不死還遇上了巡邏的警察。”
我沒作聲。
他不悅了,“喂!如果冷雨盈或者方澄映被打,你不會幹站在一旁看熱鬧吧?”
“如果她們該打,也許。”
他十分不屑地一扯嘴角:“那是因為你是女人。”
有道理。同一個問題同一件事情只要分了男人和女人兩種不同的,就會有兩種理所當然不同的答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永遠是針對男人而言的,身為女性就該大方理智地體諒並且無怨無由地接受男人的苦衷。
一位警員領著一位年齡與林智相仿的少年從我們身邊走過,那少年的臉上同樣是青一塊紫一塊,他眼角的餘光不懷好意地斜掠過林智,我回轉頭去,看見林智一臉的不在乎。
出了警局我告訴他:“梅姨暈倒了,現在醫院裡。沒什麼大礙。”
“先送我回家換套衣服。”
我看看他,儀容確實有修整的必要。“你什麼時候捲進了這些又黑又白的場合中。”
他聳聳肩說:“你總得有幾個朋友吧。”
幾個朋友?這話實在是太謙虛了,據我所知,他的朋友包攬三教九流,父親從來管不住他,只要林智的手臂往他肩上一搭,以同他一樣的高度搖他幾搖,笑涎著臉:“放心啦老爸,你兒子永遠是最優秀的。”
父親的眉頭皺的縱然再緊也拿他沒轍了,誰叫林智樣貌功課人緣樣樣都是頂尖呢,只要林智的朋友群當中還沒有沾上不入流的,大概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下去了。
奇怪的是,林智從不把他的朋友帶回家,從來都沒有——或者也沒什麼奇怪的,誰知道呢。
我又看看他:“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以他的身手,平常人根本就近不了身。沒有功夫是當不了英雄的。
“他們人多,四十幾人圍攻我們五個。”語氣極其輕蔑。
“你不服氣?”
“那是。”他想也不想。
“再去打回來?”
他嗤笑出聲。
哦,我問了個蠢問題,我忘了他有顆一流的腦袋,只有愚者才會動刀子。
我憋他一眼,將車子駛進大門:“適可而止。”
“安啦,”他不以為意哼起不知名的歌調。
我不再多說廢話,看著他下車,推門進屋。林智是林家對我沒有任何要求的一個,他不會向我要糖果玩具,也從沒有要求我對他有情義,所以,林智是個好孩子。
第二章
春節對於絕大部分中國人而言都是個重大的節日——我屬於絕少的那一部分。
母親是獨女,她那一方就算有些什麼親戚都是血緣不密切的,在我父親再娶之後大致已沒什麼來往。父親這邊的親疏兄弟,一早就習慣了鳴雍的長女從來不出席家宴族宴,他們好記性為我準備的紅包一概由林智轉交。
每到節前,我都是一個人優攸自在地過我自己的。而這一個元宵節前夕,方澄映卻打來電話,“明天來我家玩?”
“饒了我吧!”我心頭叫苦。她和雨盈都是一門心思,不忍心拋下我去“獨樂樂”,卻不曉得在某些時候我求之不得她們將我忘到外空去。
“別忘了聖誕節你可是應了雨盈的邀約!明天晚上八點整,愛來不來隨得你,”她掛了電話。
於是,元宵節這晚我挑了襲新衣,打扮妥當去了澄映家。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誰叫自己上一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