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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他眼眶灼熱,幾乎也要落下淚來了。
她真的願意相信他,一千個一百個願意!曈星哭得淚眼模糊,心頭的撕裂完全不亞於他。可是不管她相不相信他,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她已經回到了孃的身邊,一切就註定了再也無法挽回。
“昱淞哥,你回去吧,以後都別再來了。”她努力地開口,希望至少能拯救他一些。
她終於開口,但說的竟是這些嗎?蘇旻淞的五官頓時扭曲,乾啞不已地開口,“為什麼這樣說?為什麼這麼對我?那不是你!我的梅兒不會這麼殘忍的!”
“她本來就不是你的梅兒,她是──”李熾忍不住插嘴。
“你給我住口!”蘇旻淞憤然大吼,滔天的音量讓李熾不禁噤聲。但也幸虧李熾的插話,讓他冷靜了一些。蘇旻淞甩了甩頭,企圖讓自己素來清明的腦袋發揮一點作用。
是,沒錯。他了解她的,她那樣柔情萬縷,絲絲如扣,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絕情,除非……除非有人逼她!
“好,曈星就曈星。”他深吸了幾口氣,逼自己回到現實的軌跡之中。他面向她,努力地擠出笑容。“曈星,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才會這麼說的對不對?沒關係,我不怪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苦衷是什麼?相信我,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定有辦法能夠解決的。”
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也不願意她放棄希望。如果他們還相愛,就不應有任何理由逼迫他們不能在一起。
望著他炯炯的雙眸,曈星的心幾乎又要融化了,她差點要忘記自己險惡的病情,她差點要忘記他的處境有多麼岌岌可危……差點!
一雙冷冽如冰的視線從她身旁射過,曈星向後望去,發現母親竟眯起眼眸地專注盯著蘇旻淞瞧。
她心頭劇顫,太過明白這眼神代表著什麼含意。不!她下意識地搖頭。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此念一生,她猛然轉回首,抽緊氣息銳聲地對他說:“什麼苦衷?根本沒有你所謂的苦衷!再有,也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你騙人!”蘇旻淞大叫,根本不相信她。
“我沒有騙人。”曈星喘著氣,不停點頭。“對,因為我不愛你了,所以我不和你回去,也不嫁給你了,所以……所以你快點走吧,再也不要來找我了!”她的聲音從微弱愈見大聲,彷彿終於找到有力的立論。
“不對,不對。”蘇旻淞只是不斷搖頭,無法想像竟會如此荒誕無稽。他望著她,眼底只剩下渴求。“曈星,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他真話?他真的那麼不值得她信任嗎?
別再看著她了!曈星渾身劇痛,無法再接觸他的眼神,不由得轉開了視線。蘇旻淞身後的李熾也不放鬆地盯著她,表情似乎比他們還要緊張。曈星怔怔地瞧著,不知不覺竟開啟了櫻唇。
“因為……因為我愛上別人了。”他不是一直都這麼擔心嗎?這樣他總該相信了吧?她茫茫然地伸出了纖指,指向他身後。“我……我決定要嫁給他了。”
“什麼?!”蘇旻淞跟艙了一步,震驚地瞪向李熾。
“什麼?”李熾也瞪大了眼睛,震驚地指著自己。
“對呀,對,沒錯。”曈星的聲音仍持續飄散,她點著頭的神情就像木偶一般呆滯。“你不是一直這麼說服我嗎?你說應該要和心愛的人相守在一起,這樣對我們才都是最好的不是嗎?”
這些話真正的含意只有他們兩人懂。李熾因為過於驚訝而大張的嘴不禁漸漸合了起來,望著曈星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
“你上次問我的感覺……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是真的愛,很愛、很愛。”淚霧在眼底逐漸蓄積,聲音因為感情而重新顫抖了起來。她望著李熾,晶瑩的淚珠一顆領從眼眶中落了下來。“所以……我同意了!我要照你所說的去做!你……你難道不願意嗎?”
只要委屈一次,幫她一次。那麼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事了,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曈星哭得梨花帶雨,聲聲懇求都是朝向他而去。蘇旻淞望著她,又望著他,他們兩人只顧交換著意味深遠的眼神,眼底似乎沒有一點他容納的空間。
一股冰寒漸漸從蘇旻淞心底蔓延而開,他的腦中有半瞬的空白。她為何如此真情流露?總不……總不可能……
不!不可能的!他心底還想拚命否認,可是身旁好友如雷般的回答卻震斷了他所有思緒。
“我當然願意!”李熾臉上揚起了笑,得償所願的欣喜神情更似乎真有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