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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貌沒有一絲改變,還是那樣美麗,可是卻又好像哪裡都不一樣了,一張巴掌大的臉上,眉峰被刻意描得又高又挑,從過去那個純澈透明的女人變成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嫵媚女子,她的妝化得很精緻,像她,卻也不像。
她還是那樣愛惹禍,撞倒了waiter,卻比那waiter還緊張,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只知道說抱歉,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安和歉疚。
waiter自己起來了,快速的收拾了現場後離開,圍觀的人也逐漸散去,大家的視線又回到伸展臺上。而程端五還驚魂未定的怔楞在原地。
陸應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臺,又是怎麼走到“肇事者”身邊。
彷彿是真的有神的旨意,陸應欽覺得那一刻他的身體不受大腦的支配,只是自顧自的走向程端五,越靠近,心就跳得越快,總覺得這一切是那麼不真實。
他停在程端五身後,只一步之遙,卻怎麼也不敢靠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雜瓶,各式的情緒不斷上湧,他乍驚乍喜,卻也怒不可遏。他覺得自己快被這瞬間的情緒整瘋了。
莽撞又冒失的程端五猛一轉身,正撞進他的懷裡,胸膛感覺到她身上熟悉的溫度,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幽幽香氣進入他的嗅覺,心跳,驟然如失樂韁的野馬。
和失蹤兩年的妻子重逢,該用什麼樣的表情?
那如果這個失蹤兩年的妻子也是把他撞向大海,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人呢?
這樣複雜的關係讓陸應欽胸臆間漲滿了複雜的情緒,一時不得宣洩,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一抬眼,冷冰冰的看著程端五,竟是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怎麼,找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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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端五覺得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停止了,全世界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不見,耳畔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自己激烈跳動的心動,撲通、撲通、撲通……
她直愣愣的盯著陸應欽。隔著千山萬水,她幾經周折、跋涉,才回到這個熟悉的國度。為了今晚,她化了兩個多小時的妝,反覆描摹,讓自己看上去更亮眼,更具有魅惑力。勾/引人不是她的強項,她不是那種舉手投足就充滿女人味的人,所以,她超乎想象的緊張。
她預想的完美轉身沒有出現,預想的燈火闌珊的重逢也沒有發生。她搞砸了一切,撞到了waiter,更是冒冒失失的跌近了陸應欽懷裡。一臉驚慌失措,哪還讓人有一絲一毫的念想?
她懊惱的握緊了手袋,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的望著陸應欽。
陸應欽唇角微顫,眉峰鎖得死死的,似是要說什麼,被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打斷。那男人沒有看見程端五,只諂媚的對陸應欽說:“陸總,show馬上開始,您是現在回座麼?”
陸應欽冷冷的瞟了程端五一眼,伸出右手,將程端五猛的扯進自己的懷裡,手自然上移,扶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
而和陸應欽說話的男人,也正是因為陸應欽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才發現了程端五的存在,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尷尬,訕笑著說:“陸總、這、是和這位小姐一起過去麼?”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的出他很緊張。也不怪,明明獨身來的陸應欽突然摟著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任是給誰都覺得措手不及。
陸應欽沒有說話,只是摟著程端五往伸展臺下走去。
陸應欽個高腿長,步子大,也沒刻意照顧程端五,程端五被他帶著走的很吃力。她下意識的拍打陸應欽扶在他腰上的手,可他手勁極大,她又掰又摳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陸應欽被安排坐在貴賓席,程端五則坐在他身邊。陸應欽入座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可是右手卻死死的握住程端五的手。程端五有些微慍,壓低了嗓音:“你這是幹什麼?放手!”
“為什麼回來?”雲淡風輕的語氣,看也不看她,不配合不回答她的問題也就罷了,卻是先發制人的問她。
程端五沒好氣的睨他,“關你什麼事?”
陸應欽乍一回頭,目光炯炯的盯著程端五。手上漸漸用力,彷彿要把她的手捏碎一般。程端五覺得疼,額上的青筋因為忍痛微微跳動,“放手,陸應欽,疼。”
陸應欽怔了一下,看著程端五寫著痛苦的臉,專注而認真,好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末了,他卻突然笑了。放開了程端五的手,雙手自然的插進褲子口袋,姿態閒適,他轉過臉去,目光放回伸展臺上來來回回姿態高雅的模特身上。
“是嗎?”他抿唇微笑:“既然不關我的事,那麼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