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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才越大。”章遠說,“我在這些事情上,從來不怕失敗。有什麼關係,本來就一窮二白,跌倒了頂多夾包走人,從頭再來。”他頓了頓,“但我現在發現,有些事情,我輸不起,判了秋後斬立決,可能就沒有上訴的機會了。”
“藉口!荒謬!怕輸就是怕輸,還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李雲微叫嚷了一陣,悠悠嘆氣,“我以為你們倆都決定把對方忘了,重新開始。”
“我忘不了。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我還在這裡等她。”
“我明白,你是覺得現在連好朋友都不是,很難恢復到過去情侶的關係。我懂,我都懂。”李雲微說,“可是,你不擔心過去的這一年裡,何洛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我開始擔心了,而且擔心得不得了!”
“我也挺替你擔心,自求多福吧。”
“那還這麼多廢話!”章遠笑,“趕緊去問!”
說時容易,做時難。
已經夜深,算算何洛那邊剛起床,這才打好腹稿,心提在嗓子眼。“Hello。”她遙遠而熟悉的聲音,懶懶的,彷彿從腳下穿透地心。
“是我。”
“哦,是你。”她沉默片刻,“還沒有睡呢啊。”
“是啊。新開的樓市,今天過來踩踩盤。”
四一個人的地老天荒(4)
“然後決定買了麼?興奮得睡不著?”縹緲的語音,似乎在笑,“你……不是打算結婚了吧?”
“這個太早了吧。”
“誒,咱們高中同學好幾個人結婚了,比如田馨,搞不好明年孩子都有了。”何洛莞爾,“如果你有了合適的物件,也不需要對老同學隱瞞吧?”她握緊話筒。
如果,如果你有了意中人,如果,如果你要成為別人的丈夫,千萬不要讓我最後一個才知道;或者,你乾脆就不要讓我知道。
“難道你結婚了?”章遠反問,“還是……有這個打算。”
“打算什麼啊?”何洛飛快地說,“誰有那個閒情逸致?險些被老闆逼瘋了,真不知道,自己出國幹什麼,真是遭洋罪。”
“……那就回來吧。”章遠鬆了一口氣。
“回不去的。”她淺淺笑,“高不成低不就,回去也沒有工作,怎麼養活自己?”
至少,還有我。他幾乎脫口而出,想何洛聽到這樣的話,或許又要蹙眉,於是笑笑,“是啊,怎麼養活,你一天到晚變著花樣地吃。”
“對啊。有人也這麼說。”何洛握緊聽筒,“他總說,我投入到做飯的精力,如果拿來學習,肯定也是個大牛。”
“誰?這麼犀利?”章遠笑。
“我……男朋友。”
前幾日,馮蕭帶何洛去舊金山看歌舞劇,演出結束後時間尚早,他要去體育商店給網球拍換線,何洛說想找家書店看一眼。
馮蕭辦完了事,遲遲不見何洛來會合,手機也關機。天色將黑,惟恐她找錯了停車場,心急火燎四下去找。終於在連鎖書店BarnsandNobles看見何洛,她盤腿坐在地上,背靠一大排書架,拿著一大瓶礦泉水埋頭苦讀,看一會兒,喝一口,悠閒得很。
馮蕭哭笑不得,挨著她坐下:“我以為你丟了,手機是不是又沒電了?”
“啊,果真,自動關機了。”何洛吐吐舌頭,“已經這麼晚了,不好意思。我從小就這樣,進了書店,就忘記時間。”
馮蕭呵呵地笑,說:“是啊。說起小時候,我爸媽帶我逛街,轉兩圈後看不見我,以為丟了,結果發現我就在書店的架子角落貓著看書。那時都晚上七點了,我媽看到我,不由分說衝上來,先甩了兩巴掌,然後開始抱著我哭。虧得她是知識分子,餓著肚子,還有那麼大力氣,打得我可真暈菜了,好端端看書,怎麼弄得生離死別似的。”
何洛笑:“我小時候也一樣。我媽也是。只不過她都是掐人,不動手打。”
馮蕭說:“嗬,應該掐你。我現在可真理解家長那種擔心了。剛才我看到你,真恨不得衝上去拿書打你的頭。你知道我多擔心麼?就怕把你落在舊金山了,天都黑了,你怎麼回去啊?遇到打劫的怎麼辦?”
“謝謝,害你擔心。”何洛笑,“不過真的丟不了。也許剛來美國的時候有些不適應,又迷迷糊糊,又垂頭喪氣,但現在很好,一個人走過很多地方。你看,一旦習慣了新環境,我就又活蹦亂跳了。”
馮蕭微笑:“怎麼會不擔心?再怎麼堅強獨立,你也終歸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