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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的走廊裡,朱巖濤和宋文娟肩並肩走著。“朱巖濤,我想知道,如果下午的情況再危險一點,如果我遇到的是真正的黑社會,你還會去救我嗎?”
“會!”
“如果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救我,你願意嗎?”
“我……”
“你在猶豫,”宋文娟接著說,“記得你曾經把我們倆比作楊過小龍女、趙敏張無忌,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了,你會再愛上別的人嗎?”
“我……其實……”
“好了你不用回答了。”
“文娟,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媽說最危險的時刻才是見證真情的時刻,我只是被他——感動了。我想留下來陪他,你回去吧。”
朱巖濤沉默了好久才終於說出話來:“那你……確實得好好謝謝他。”然後他轉身離開。
走了六七步之後朱巖濤停住了,回過頭平靜地說:“有什麼事兒,電話聯絡。”然後離開了……
雖然沒有吵沒有鬧,但很明顯他們生氣了。是啊,都是年輕人,誰還沒有點脾氣?有人說,女生都喜歡被哄的感覺,雖然有時候明明知道那都是花言巧語,但她們還是愛聽。如果朱巖濤虔誠地認個錯、道個歉,再好好地哄哄她,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吧。
誰沒有固執過?誰不曾無知過?誰能讓自己的人生完全不留遺憾?一切的衝動都只因為那時候我們還小。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人無論活到多大年齡,都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你永遠有吃不完的虧,上不完的當,犯不完的錯,還不完的情。
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高星宇感激地說:“謝謝你,留下來照顧我。”
宋文娟呵呵一笑:“應該是我謝你才對,那麼奮不顧身地救我,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大英雄一個!”
“嘿嘿,不敢當啊,別把我說得那麼偉大,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對我喜歡的人比較好而已。”說完,高星宇看著輸液的吊瓶,彷彿在思考瓶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藥呢?
宋文娟又是一笑:“我們都不傻,其實有些心思大家早就明白,我相信他也明白。那我問你,如果你必須付出自己的生命才能救我,你還願意嗎?”
“我願意!”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同時把目光從輸液瓶上移開,異常堅定地注視著宋文娟。
“如果……”
“如果你和我媽同時掉進水裡,我會先救我媽,然後和你一塊兒去死!”
“我是想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了……”
“我守你一輩子!”
“討厭啦……”
高星宇已經出院了,這天早上朱巖濤一個人在校園裡散步,對面走來了呂賽男和白小菊。“朱巖濤,早啊!”
“男姐早!小菊姐早!”
“這孩子,嘴巴越來越甜了。”
“聽說我們這一屆將會有很大一部分學生留在本市實習,說不定咱們還能在一起呢。”
“但願吧。對了朱巖濤,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去找文娟呢?不知她正在為什麼事兒猶豫不定呢,好像很糾結的樣子,你也不去幫幫忙?”
“嘿嘿,我也幫不上忙啊,有些事兒我以前覺得自己懂了,現在才突然發現,原來是我自己太天真啦,呵呵。”
白小菊說:“什麼事情不懂了?姐姐我教你呀,乖徒弟。”
這時候他們三個同時受到了劉禪的簡訊:我要走了,快回來送我。
劉禪的父親用自己的人際關係為他聯絡了南方一家很不錯的醫院去實習,據說他實習期滿後還能直接留在那兒工作。劉禪高興得走起路來都腳下生風,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在校門口,劉禪同每一個送他的同學惜別:“兄弟們,姐妹們,你們可以忘了天上有幾個太陽,幾個月亮,但誰也不許忘了我劉禪!等將來我混出個人樣兒了,請你們去夏威夷度假!”
最後他和孟瑤相擁著,“瑤瑤,記得想我。”
孟瑤把他抱得更緊了:“我才不會想你呢,笨蛋!”說著眼圈都紅了。
這一刻劉禪突然發現,原來他捨不得,捨不得這個城市,捨不得這個學校,捨不得這裡的某些人。其實說再見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明白以後彼此很難再相見了,到了新的地方,很快就會認識新的朋友,進入新的交往圈子。
最後他還是坐上了計程車,腦海裡回憶起大學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從開學到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