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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亦楊從藥局出來,徑直回到車裡,胡一下趕緊接過塑膠袋。拆開盒子,一愣:“怎麼沒說明書?”
“是麼?”詹亦楊接過藥盒,隨意找了找便還給她,“沒關係,我教你怎麼用。”
“你,你知道怎麼用?”
胡一下的驚詫沒得到他任何回應,只好聚精會神聽他說明,聊有所知地點點頭:“只要有線就說明懷了?”
詹亦楊點頭。
胡一下反反覆覆看這驗孕棒,怎麼都不覺得可信,扭頭瞅瞅,他卻是一臉篤定,“我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還是去醫院保險點……吧?”
“去醫院?”他似乎皺了皺眉,“你有空麼?”
他一說就說中要點,胡一下立馬耷拉下腦袋,沉默不語。
“這事兒,暫時別讓其他人知道。”
胡一下聞言,心尖像被刺了下,撇撇嘴,沒好氣:“知道啦!”
翌日一早,衚衕志破天荒早起,躲進廁所開始了與驗孕棒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正焦急難耐地坐馬桶上等結果,突然,廁所門一陣響動。
胡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鎖門,趕緊蹦過去抵住門背,外頭的冷靜扎毛了:“幹嘛啦?”
“我……我剛大完,你千萬別進來,會燻死你的!”
“哎呀不管了,我內急得很!”
拉鋸戰開始。對扛十幾斤布料氣都不喘的金剛芭比冷靜來說,對付胡一下跟對付小雞仔似的,只消片刻便成功闖入。
胡一下被門板震得連退幾步才站穩,抄起驗孕棒就往身後藏,可惜仍晚了一步,冷靜眼尖,立馬被勾出好奇心:“你手上拿了什麼?”
一來二去,冷靜再度獲勝,胡一下極不甘願地被她捏著手,交出驗孕棒。待看清上頭浮現的一條紅線後,胡一下瞬間如遭雷殛,腦袋嗡嗡。
見她面如土色,冷靜笑得沒心沒肺:“你看清楚,一條而已。你又沒懷,至於這麼緊張嗎?”
胡一下這回不再如遭雷殛——改五雷轟頂了。看看驗孕棒,再看看冷靜,最終腦中畫面定格在詹某人那抹稍縱即逝的奸笑上。
又被騙了……
冷靜大致掌握了情況,衛生間裡很快充滿她的幸災樂禍:“狐狸,你註定鬥不過了,乾脆從了他吧。”
胡一下倚著洗手檯,一瞬不瞬盯著手中驗孕棒,始終皺著眉頭,冷靜湊過來刷牙,順便奪過驗孕棒投進垃圾桶。
“你們的婚事在雙方家長看來已經板上釘釘了,逃不過的。而且你爸媽肯定對他很滿意,否則他們哪會不多考察一段日子,就這麼安安心心地回深圳?”
冷靜顧不得滿嘴牙膏泡,一直循循善誘,胡一下聽不下去了,悽悽慘慘慼戚地打斷她:“妞……”
“嗯?”
“我不信他真的愛我愛到想騙我奉子成婚。”
“我也不信。”
胡一下倒地。
爬起來,“既然不愛,那他幹嘛對我這麼……”彼此的關係還真不好界定,胡一下不得不仔細斟酌措辭,“……這麼執著?”
“很多種可能,或許他只是想結婚,而你是個不錯的物件。又或許……”說到這兒,冷靜似乎有些卡殼,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你沒聽過那句話嗎?結婚的物件要笨一點,笨到會真心相信對方的承諾,當然,也不能太笨,至少要懂得不去追究對方的承諾。以我對你的瞭解,你非常符合這兩點。”
透過洗手檯前的鏡子,胡一下把自己上上下下大量了個遍,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笨,倒是切切實實看見鏡中的自己眼中噌地冒起火焰——
她的小宇宙,爆發了!
1月1日,天光大好,黃道吉日,諸事皆宜——最宜懲治惡人。
在冷靜那道彷彿在說“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的目光注視下,胡一下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第一要領,搶在他之前開口,否則會被他那大提琴似的好嗓音瞬間KO——電話一接通胡一下就捏著嗓子做虛弱狀:“是我……”
“小狐狸?”詹亦楊似有一秒的詫異,“早!”
“你能不能來接我上班?”冷靜看著她的目光,好似她正在玩火自焚,胡一下卻只朝冷靜比個“OK”的手勢,繼而咬牙握拳,“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端頓了頓:“沒問題,等我。”
胡一下完全可以從他充滿張力與質感的聲音中嗅出一絲玩味,真想破口狠罵一頓這個大騙子。硬是忍住,默默結束通話電話。
第二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