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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的。不但新婚夜為了她丟下妻子,照這裁縫鋪老闆的口氣,他以前應該還時常陪她來過這裡。
樓少白親自上陣,挑了件玳瑁紅的緞地起玫瑰暗紋旗袍。我無可無不可地接了過來,到裡面更衣室裡換上。
胸罩對現代女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貼身伴侶,但在這裡,差不多要到二十年代末期才會普及開來。我剛到時,怕福媽她們發現我身上的怪異內衣褲,偷偷脫了扔掉。現在的女人都仍要用束胸帕束胸,或者時髦些的,就用一種類似於小馬甲似的短小內衣,在前片上綴了一批密紐,使用時將胸…乳緊緊扣住。我戴了一天,實在是被勒得透不出氣,加上身上穿的那種襖裙還算厚實,又寬大,乾脆就沒穿了。現在換上顯身材的旗袍,落地鏡中看見自己胸前就像放鬆彈簧似的鼓凸了出來,因為面料柔軟的關係,甚至凸點了,很是扎眼。
我有點猶豫,在更衣室磨蹭了一會,外面的樓少白大概等得有些不耐煩,竟然撩開了門簾探頭進來,有些不快道:“磨磨蹭蹭你幹什麼……”
他說了一半就住嘴了,眼睛落到我的胸口,頓了一下,扯回了門簾,沒一會,又遞來了件黑色天鵝絨起蕾絲花邊短披風。我接了過來披上,繫好領口的帶子,對著鏡子照了下,遮得嚴嚴實實了。
大概是經常和女人打交道的緣故,我承認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款玳瑁紅的袍配上黑色短披風,襯得我既年輕俏皮又不失莊重。我一出來,不止他看起來眼睛一亮,裁縫鋪老闆更是讚不絕口,把我誇得天上地下少有。
“夫人這樣出去,就是給我這鋪子打活招牌,往我臉上貼金,哪還敢要錢,這就算我孝敬夫人的,往後常來就好!”
樓少白遞錢給他,老闆死活不要。樓少白一笑:“那就記在賬上,和鍾小姐的一道,月底自己去結賬。”
老闆千恩萬謝,一直送了我們出去,直到車子開走老遠,我無意回頭,看見他還在鋪子門口揮手。
離開裁縫鋪子,他又開去一家看起來也是常去的首飾鋪。他在挑耳環手鐲戒指的時候,我看中根簪子,兩端各嵌紅寶石,簪首雕了松鼠葡萄的紋樣,中間鑲了珍珠碧璽,那松鼠造型俏皮極了。就自己拿了過來,對著鏡子插到了後面的髮髻之側。他看我一眼,微微一笑。
笑什麼。我腹誹了下,反正也是和那個姓鐘的女人一道記賬,有人買單,我自然不會心疼。
我全副武裝完畢,重新上了車,這才問他:“晚上什麼聚會?”
“慶祝新公署成立的酒會。本地一些頭臉人物出面籌辦的,你的那個爹也在。”
他沒回頭,隨口說道。
清帝遜位,中華民國成立後,地方效仿,破舊立新,紛紛將原來的衙門改成公署都統,成立警察廳,新設學務廳,實業廳、商埠局等等,名目繁雜,各地不一。實則換湯不換藥,像凌陽這個地方,自從被樓少白的軍隊攻下後,他就成了這裡的土皇帝,和城中原來的一干舊勢力一道統管著。這個酒會,大概就是這些人為了表示對革命和新政府的效忠而弄出來的。
一想到我那個爹也在,我那本來就不高的興致更低落了,哦了一聲,沒再說一句話。
我對凌陽城並不熟,自然不知道他開車到哪裡。等停了下來,我聽見他猛按汽車喇叭,彷彿在叫什麼人,就看了出去,見他停在一幢臨街的中西合璧小洋樓前。沒一會,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的女人。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但小洋樓前的燈照了下來,我看見這女人頭上戴了頂西式堆花雪羽帽,身穿一條百褶裙,頸圍天鵝絨的領巾,肩上披了紫貂嵌邊的外套,腳下踏著烏皮靴。再近些,長卷發,胸字首了幾朵顫巍巍的花球,指上是光灩灩的鑽石戒指,面目姣好,活脫脫一個二十世紀初的西化小美人。
“少白哥!”
那美人腳步很輕盈,像蝴蝶一樣地下了臺階,到了車子旁邊,叫了一聲。
第十章
樓少白竟然會這樣毫不介意地讓我和這個鍾小姐碰頭,看他意思,還是要一道帶去那個酒會了。
就算是封建社會,好像也有個不帶小妾與正妻一道出席正式場合的規矩,他卻大喇喇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妻子和情婦一道露面。儘管我告訴自己我根本不在乎,心裡卻仍是有點不舒服。
他這樣不給池景秋任何面子,我幹嘛要隨他擺弄?正在考慮退出的問題,沒想到那美人鍾小姐卻先不樂意了。她自己繞過車前,開了副駕駛座旁的車門,熟稔地坐了進來,這才發現了後座上的我,彷彿跟見了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