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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和香玲跑出來齊刷刷地喊了聲哥。九兒笑著應了,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給姚詠撥起了電話。電話沒有人接,九兒又拔鍾玉帆的“大哥大”。電話通了,九兒聽見“大哥大”裡鶯歌燕舞,鍾玉帆說,九兒呀,我和你姐在省城呢,我們後天回來,回來我就給你打電話。九兒說,好吧,我在B市等您。
菊香進來為九兒沏茶,九兒對菊香說:“你坐下,哥有話問你。”
菊香理了理頭髮,仍站在那兒看著九兒問:“你說,啥事?”
九兒吹著茶杯裡的泡沫說:“公司的回款情況怎麼樣?你給下面廠子劃款是多長時間劃一次?他們有沒有意見?”
菊香想也沒想就說:“我們的款子每個月二十五號前後都能回來,我們劃出去是五十天一次,下面的廠子都不來催,他們信任我們。哦,對了,那幾個廠子給你送來了好多好東西,我鎖在你的宿舍了。”
九兒站起來對菊香說:“還行,哥過年給你發個大紅包。菊香懂事兒了,哥放心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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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人,逢年過節總要登了別人的門,猶如農民在春天裡往地裡撒下的種子,期盼著來年的收成。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是千年不變的真理,做生意的人講究經營,經營是什麼?經營就像農民的田間管理,施肥澆水排澇抗旱。以九兒的靈性,他所有的關係,在關鍵的時刻他不會漏掉一家,“表示”不“表示”是自己的事情,接受不接受是別人的事情。若連個架式都擺不出來,只怕來年會“繩從細處斷,雁從山邊落”。
清早,廚師上班時看見車庫裡停著大老闆的車,短腿胖身子就極快地忽悠到了廚房。先熬了小米粥,後攤了蔥花兒煎餅,又弄了四五樣噴香的小菜。九兒起床時,菊香和香玲與門衛老朱一起正在灑水掃院子。老朱是個實在人,老婆孩子都住在郊縣的農村,他每個月只在發工資的當天下午回去,二天一早又趕來上班。
九兒當初想招兩個門衛,管吃管住開三百塊錢的工資。老朱對九兒說,老闆,您讓我一個人幹,每個月給我開五百塊錢就行了,還少一個人吃您的飯。九兒把老朱看了又看,行!就給他買了保安服和大簷帽子,還配了長長的電警棍和手電筒。
九兒洗漱完到歺廳裡吃飯,見老朱端一碗小米粥,站在院子中間兩眼盯著大門吸溜。九兒讓菊香把老朱喊進來吃菜,問老朱,你過年回不回?老朱說,我一個人值班,咋回哩?九兒說,你過年把老婆和娃都接過來,臘月廿八公司放假了正月初八才上班哩,你們自己做自己吃,都是現成的麼。老朱放下碗,點著頭說謝謝!九兒說,謝啥哩,你幫我、我幫你麼。
和老朱說完話,九兒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對菊香和香玲說道:“你們給秀芹打個電話,讓她那個公司的人臘月廿八的上午十點到公司開會,開完會團年。”
菊香和香玲起身往外走,九兒又喊住說:“菊香,你給我開一張四十萬的現金支票拿過來。香玲,你把廚師喊過來。”
廚師從廚房裡出來,九兒用歺巾紙揩了揩嘴給他和老朱每個人奉上一根紙菸,然後從包裡給每人數了一千塊錢。九兒說,這是過年的錢,辛苦你們了,以後還要繼續辛苦你們。好了,忙去吧。二人手裡握著嘩嘩啦啦的票子,咋就碰上了這麼好的老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那票子往懷裡揣了,往腰裡掖了,心裡頭蜜甜。
人就是這樣,看你起點在哪裡。撿破爛的人,眼裡只有啤酒瓶子和易拉罐,膽子野一點兒的,也就敢剪點兒電線偷個井蓋啥的。當官和做生意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想要的不是二兩八錢,他們想要的是金玉滿堂源遠流長。
九兒到銀行裡把菊香開的四十萬現金支票,分別用兩個假名字各存了二十萬。那時候沒有實名制,只要有錢,到銀行裡說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就能辦個存摺,也不需要密碼,銀行只認摺子不認人。從銀行裡出來,九兒見一婦人牽一條白色的小狗從面前經過,狗頭上五彩繽紛的毛還用橡皮筋紮了,狗身上穿還著休閒的夾克。那婦人,更是因為小狗的五彩繽紛而顯得趾高氣揚。九兒想看看,穿著夾克的狗屙尿是不是也要翹起腿來?狗兒似猜透了九兒的心思,偏不屙給他看。九兒覺得沒有意思,拉開門就坐在車裡給基地配套處的處長許達飛打電話,約他下午出來喝茶。
我敢用太陽保證,到茶樓喝茶的人,都不是因為口渴而要去那裡喝茶。喝茶的人不像上廁所的人那樣目的明確,他們都有喝茶以外的目的。當九兒把二十萬的摺子放在許達飛的面前時,許處長推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