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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五重重地咳嗽了了聲,胡為才把眼皮垂下。
胡老五一家也是來添妝的。桌子上擺著兩塊尺頭,一塊細布的,一塊綢子的。另外,還有兩串(二百文)大錢。這在鄉下已經是大手筆的添妝了。
看看陳業笑得一臉燦爛,就知道他十分滿意。
眾人寒宣幾句,陳家三房又送上了添妝。陳名一家送了兩塊在府省買的綢子尺頭和一兩銀子,陳阿福母子送了六朵娟花、一套松木梳篦。梳篦是一套六件,裝在硃色描花的圓木盒裡,梳子篦子上也雕了花卉,十分精緻好看。
第一百四十章 繼母來了
為丟丟剪剪加。
陳阿蘭乖巧勤快,陳名和王氏都比較喜歡她,陳阿福對她的印象也很好,所以才大手筆的添妝。
他們拿一樣,付氏就誇張地嘖嘖兩聲,再說兩句羨慕的話。
別說,有這麼一個捧哏的人,讓送禮的人和收禮的人都愉悅了幾分。
陳阿蘭羞紅了臉,笑得眉眼彎彎,小聲說著謝謝。
陳業對他們添的妝更是滿意,呵呵笑著。這次胡氏也比較滿意,還破天荒地抓了一把炒花生塞進大寶手裡。
陳阿菊的眼睛都盯在梳篦盒上拔不出來了,湊去桌前。
陳阿菊湊去桌前,把那六件梳篦輪流著拿在手裡摸搓,喜歡得不行。
她見陳阿蘭緊張地看著她,沉了臉,不高興地說道,“我就看看,又不會搶,你至於做出那個窮酸樣嗎。”說完,把手裡的篦子往錦盒裡一扔。
陳阿蘭氣得當時就哭了。
陳業氣死了,抬腳脫下鞋子就朝陳阿菊打去,嘴裡罵著,“我打死你個黑心肝的王八羔子。那是你親姐姐,她馬上就要出嫁離開這個家了,你不說跟姐姐香親香親,還說這些戳心窩子的話,連隔了房的堂姐都不如……”
這次陳業下了死手,一通亂打。他一隻手抓著陳阿菊的衣裳一隻手拿鞋底子打,陳阿菊想跑也跑不掉,痛得又哭又叫。
陳老太和陳阿貴都沒有上去拉,他們覺得陳阿菊早該受教訓了。高氏不好去拉公爹,胡氏去拉被陳業踢了一腳,又罵了幾句,便只在敢在一旁勸著,“當家的快別生氣,阿菊小,不懂事,長大些就好了。”
陳老太在一旁說,“阿菊不小了,都在說婆家了。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將來可咋整。”
剩下的人就只有陳名、胡老五和胡為能去拉陳業。陳名沒拉,他也覺得陳阿菊該得教訓,胡為根本沒有這個覺悟。胡老五看打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把陳業拉住,說道,“姐夫消消氣……”
胡翠翠趕緊過去把大哭著的陳阿菊拉出了屋。
陳阿菊的一通鬧,讓大家也沒了說笑的興致。本來陳名一家想告辭回家,看到胡老五起身告辭,就忍住了。他們不想跟那一家一起出去,又坐著說了一陣話。
阿蘭抹乾眼淚,拉著陳阿福在一邊說著悄悄話。小姑娘馬上要去夫家了,心裡既有對未來的期許,也有不確定的惶恐。可惜,小娘子之間的這些悄悄話不能跟親妹子陳阿菊說,也跟表妹胡翠翠不親近,所以跟陳阿福唸叨了幾句。
陳阿福開導了她幾句,又說了兩句玩笑話,把陳阿蘭逗得臉通紅,抿嘴笑起來。
又過了一刻多鐘,陳名一家人才起身告辭。
走之前,王氏跟陳老太說道,“婆婆,後天只有我能來幫著忙活忙活,阿福要去棠園,沒有時間來幫忙。”
陳老太點頭說好,還說不能耽擱棠園的正事。胡氏瞥了眼離得比較遠的陳業和陳名,低聲說道,“那天幫忙的人多,不缺勞力。就是我家的肉買得不多,我看弟妹家掛了那麼多的肉……”
老太太氣紅了臉,喝道,“老大媳婦,阿菊可才捱了揍,你咋還這麼眼皮子淺。”
胡氏趕緊住了聲,憋得臉通紅。
幾人來到院子裡,還能聽到從西廂傳來陳阿菊的大哭聲,以及高氏的勸解聲。他們都像沒聽到哭聲,徑直走了。
回到家,王氏對陳名說了胡氏的話。又道,“大嫂就像是餓撈鬼投胎,啥時候都敞著大嘴要東西。他們家日子好過得緊,光田地就有十幾畝,還捨不得請長工。修大院子也不是自己掏錢,這麼多年就沒有大的花銷,咋會缺錢呢。若三叔不是阿福出了滷串的那個點子,他家的日子也比不上大伯家。誰也不是傻的,我算了算大房這些年的存項,不會少於這個數。”她用手比了個五字,說,“不會少於五十貫錢。”
陳名搖頭道,“大哥那麼好的人,咋娶了個這麼不著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