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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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一隻腳踏入樹蔭的一剎那,一股銳風向我的後背撲來。我猛地搶跨一步,左腳撐地,上身挺直,雙手自然防禦,右腿帶著半旋轉的腰力向正後方掄去。我感覺到我的鞋跟磕在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上,有人悶哼一聲,順著我出腿的方向飛了出去。一個不太漂亮的後旋,我想。
“You built walls to protect you so no one will infect you Pursued by those out there that vanish in thin air Come a long way to find what you really left behind You don‘t know when the end is but it’s coming fast……”
他們的人也比我預料的要多。我順暢地調整著呼吸,就像在訓練場上那樣左右開弓,雙腿在空中不間斷地飛舞。他們的臉被壓得很低的棒球帽擋得嚴嚴實實,我無法看到他們的眼睛,也就判斷不了他們打擊的方向。即使如此,我還是踢倒了兩個人,一拳把另外一人的鼻子開啟了花。就在我打算順勢卸掉他的肩關節時,我突然感到大腿的舊傷處捱了一下狠的,隨即一陣寬廣的、熱辣辣的痛楚擴散開來,我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卑鄙,竟然用器械,這是犯規的……我雙手抱頭,胳膊肘夾住兩肋,雙腿擰成剪子股護住下體,儘量蜷曲身體,讓他們的打擊更多地落到我的背上和大腿外側。用來抽打我的很明顯是棍子,打得雖然很疼,卻似乎不會有致命的危險。我忽然感覺很滑稽:我為了調查一個女鬼的事情到處東跑西顛,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對我最大的威脅是來自和我一樣的人……我真是個大傻瓜,真他媽的可笑。
曾被我擊倒的幾個人打我打得格外的狠,他們拼命用腳踹我,甚至想踩斷我的肋骨,但每次嘗試都被我勉力的翻滾化解。忽然間,他們的毆打停止了。我勉強睜開眼睛望去,發現一個戴著罩住面目的絨線帽的人正很有興趣地盯著我。過了好一陣兒,他才走了過來,彎腰撿起我丟在地上的書包。
跟隨了我四年的CD機做了一個很普通的自由落體運動,在約2米高的空中掉了下來,就在我面前摔得碎片四濺。那個人一腳踩在CD的殘骸上,還左右擰了幾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後,我看到我CD包裡珍愛的碟片一張張地被掰成碎塊,成為一堆毫無價值的塑膠垃圾。我的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手腳無力地划動著,拼命想要爬過去制止他,但卻無法抵抗背上幾隻踩住我的髒腳。
那個人毀掉了我生命裡僅存的珍寶之後,上前一步,將一隻腳狠狠地踏在我的頭上。我依稀看到他的眼睛裡飽含了惡毒與譏誚。我想,即使是一隻猛獸的眼睛,也不會透出他那種毒辣的眼神。於是我悄悄張大了嘴,猛地抬起頭來一口咬住他的小腿,任他如何拼命地哀叫也不鬆口。腥鹹的液體流過我的舌頭,混著失控口水灑落在地上,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牙齒在肌肉裡陷得越來越深。血液的味道帶給我莫名的快意,恍惚之間,我似乎又看到了陳雯雯飛濺四處的鮮血,和她瀕死的慘白的面孔……
然後,我感覺頭上捱了一記重擊。朦朧中,我似乎很不情願地鬆開了嘴,再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團委李老師把你送到這裡來的。”老大坐在區醫院的病房裡,憂心忡忡地看著我纏滿繃帶的頭,“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麼瘟神,被打成這樣就算輕的了,你知足吧。還好李老師偶然從那裡經過,否則你真的有可能被活活打死。你是被陳雯雯打的嗎?真是……”
“鬼是直接取人性命,哪有打得這麼不到位的?”瞎劉接上了話茬。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凡是暴露在外面的面板基本上都是一片青紫。剛才我已經活動過身體,似乎沒有骨頭斷掉,除了左手小指之外——輕微骨裂而已,不是大事。我的鬢角被打了個大口子,醫生清創的時候手下留情,只剪掉了一些軟毛,大部分頭髮還完好無損。
“沒事,我抗打。”我轉轉脖子,鑽心地疼,好象扭了筋。輕輕拍拍頭上的繃帶,腦子似乎還有些混沌。我剛想跳下病床,丁炮上來一把將我按住:“你老實點吧你。昏迷了五六個小時,又想出去瘋?一會李老師會來看你,順便問問具體情況。”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又躺回床上,閉上雙眼,一會便發出了鼾聲。等到我的同學們都悄悄退出了病房,才睜開眼睛,緊緊地咬住下唇,很快我就又嚐到了血液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