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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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下來,個個都累得賊死,晚上扎堆兒聽一個半導體,扎堆兒在一起比賽打呼嚕。
在那樣一段日子,體力的較量已經壓倒了知識的競賽,希望像一隻黑夜裡的螢火蟲,遠遠地怯生生地不敢飛近美麗的憧憬,青春的火焰在靜靜地寂寞無望地燃燒,一日復一日,天天一個樣,相信那時無論是誰,男性或是女性,都可能只注視著今天,對明天則不抱任何幻想,誰也無法為自己設計一個不重樣的明天。
那是一段連幻想和希望都被專了政,被縫上恥辱的“紅字”的日子。
在那段日子裡,解振華和四十多個知青,天天每每在小興安嶺,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備戰備荒的神聖說法,合理合法地砍樹毀林劈山造屋,在冰天雪地之中蓋馬架子房。沒有哪一個人學過蓋房子,好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一間馬架子房蓋起來,頃刻之間,卻又倒了。倒了再蓋,蓋了再倒。大家不灰心,唱著語錄歌,唸叨著失敗是成功之母,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最終,硬是摸索著蓋起了一排馬架子房。
那時的大個子解振華,經常用一雙凍裂的大手,拿斧頭將凍得梆梆硬的饅頭砍碎,和大家一起圍著火堆烤著吃,用斧頭剁碎的凍饅頭塊,外邊已經烤糊了,可裡邊卻還是冰茬子,可是大家硬是嚼巴嚼巴吞下肚去。
不這樣不行,因為休息一會兒,下邊還有一堆重活累活在等著他們去幹,沒有食物補充熱量和體能,那種強度的勞作,任是鋼人鐵馬也萬難應付過去。
解振華和戰友們過著那種“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的戰爭歲月才有的艱苦的生活,沒有蔬菜吃,更談不上有水果吃,人人都患了夜盲眼,一次去團部開會,解振華像個盲人似的拿一根棍子讓另一個患夜盲眼輕微些的戰友拉著,在沒有路的山林裡摸索著走了半天一夜,才好容易走出了山林。
可最奇怪的是,那時沒有人叫苦,也沒有人說累。
在冰天雪地中背靠著他的馬架子房神情顯得很嚴峻的解振華,在當時絕沒有想到,他會在五年之後考上清華大學,而在十幾年之後,他還會成為繼曲格平局長之後的國家環保局的第二任局長,舒展開威風凜凜的高大軀體,頂著一腦門子不說空話多做實事的決心和一整套可持續發展的思想,去同一切破壞森林、毀壞植被、汙染河流、汙染大氣、汙染生態環境的社會不良現象做最堅決的最頑強的也是最長期的不屈不撓永不疲倦的鬥爭。
這是一場“積德”與“缺德”的鬥爭,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場鬥爭的勝與負將會決定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的未來,將決定整個人類遭遇到的生死存亡。
正因為中國政府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斗爭的重要性、嚴峻性和長期性,所以1998年朱鎔基就任國務院總理之後,新一屆政府在精簡繁冗的政府機構,大力削減政府機關人員的同時,卻英明果斷地破例將國家環保局升格為國家環保總局,使年僅48歲的解振華榮幸地成為新一屆政府中最年輕的一位正部級領導。
如今,身為國家環保總局局長的解振華,注視著中國的生態環境世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因為他頭上的天空和腳下的大地,以及身邊每一株樹木與每一條河流,都在時時刻刻監督著他,祈使著他。
解振華明白自己所擔任的是一個表面看起來不起眼而實際上卻至關重要的政府職務,誠如一位外國官員發出的驚呼:解振華作為一箇中國第一任的國家環境保護總局局長——這簡直是一個太富挑戰性的職務——他將會做些什麼呢?
一個國家環境保護總局的局長,如同一個捍衛真、善、美的自然生態環境的命定的大守護天使,這樣一個大守護天使,尤其是在中國這樣一個國情和這樣一個歷史時期,必然會時刻面臨社會上最富有挑戰性的汙染問題,這似乎是勢所難免的。
有了那樣一段艱苦卓絕的知青生活的墊底,相信今後不論遇到什麼樣的難處和困境,這位大個子的國家環保總局的局長,都可以遊刃有餘地從容應付了。
與解振華局長一席談
可是當時那位飽經風霜,滿臉煙火色的白髮
蒼蒼的漁村老人,卻睜著一雙充滿企盼的老眼,
哆嗦著一把白鬍子,顫抖著一雙青筋暴突的手,
緊緊拉住解振華的手巴巴地說了一句:哎呀,你
們可來了,你們可別讓他們再汙染我們啦!
解振華在談到淮河行動時這樣回顧道:當時黑河曝光以後,宋健受國務院的委託,前去解決問題。到下游一看,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