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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臉偷偷撇向一邊,努力控制著嘴角勾起的弧度。
於是乎,她當真跟著他一塊兒“同居”下來了。
竹塢除以前芸姐住的那間主房外,尚有另一間小室,以往他們三人同住時,常是她與芸姐同榻而眠,而他則在隔壁那間小室睡下,此回重返,仍是按此分配睡處,只不過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少了芸姐,即便這兒的時節已邁入溫暖春日,她心裡總有著淡淡惆然。
幸得,“同居”的日子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難捱。
她仍是自由的,只是沒那麼的自由。她可以隨意駕船出去,愛上哪兒便上哪兒,但不能晚歸,除非有他相伴。
在竹塢,她能做任何欲做之事。她可以整晚數著星星不睡覺,只是身邊多出一個他,沒法兒“享受”獨處時特有的那份惆悵。她也能睡到日上三竿,然後醒在他的紫木琴聲中。
她可以整日不說一句話,坐在平臺吹吹風、曬曬日陽,然後埋首在自個兒的竹編玩意兒裡,這時的他通常不是彈琴、煮茶、看書,便是拿著一根釣竿獨釣春江。他釣魚常是不掛餌,也虧他耐性驚人,有時等了大半時候,才見一條傻魚上勾。
她也可以嘰嘰喳喳說個不完,與他辯東辯西,偶爾談起江湖上的人事物,他倆兒各持己見的狀況不少有,免不了又是一場“惡鬥”。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截至目前為止,在過去的兩個多月裡,她還算能與他和平相處,雖有幾回忍不住為了些芝麻綠豆大的事與他鬥嘴、爭辯,最後也都不了了之,這說來歸去,全因他可疑的態度——
每回的衝突,她常像是贏得滿堂彩、“打”得他落花流水,可不知為何,他明明服輸卻又但笑不語的神態,總教她渾身不自在,像是她根本沒贏,而是他“好心”地先認了輸。
你敢不敢同我打個賭?
賭你對我到底有無感覺?
她對他……該要有什麼樣的感覺?
可能回到熟悉的所在,日子安穩下來,不再餐風宿露、走踏闖蕩,她的小腦袋瓜不自覺地憶及許多舊事,她與芸姐、芸姐與他、然後是她與他之間的種種,這竹塢誠如他所道,有著數不清的回憶。
所以,她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
她在他懷中嚎啕大哭過,在那雙青袖強而有力的擁抱中得到撫慰,她喜愛他也惱恨他,兩種極端的情愫交相煎,她已弄不清底意是何。
她曾執拗地對他“逼婚”,可一想到他若與芸姐共結連理,她一顆心又酸澀難當……她原以為那時古怪的酸意,是因為捨不得芸姐、怕自個兒又被拋在後頭,如今細細沉吟,底蘊漸現,而真教她難以割捨的,莫非是……是……
好煩啊!她不想輸了這個賭。
都是他突如其來的那個吻給害的,她該要當場掃他一巴掌,再將他踹飛出去,而不是傻呼呼地由他擺佈。事後想想,愈思愈不對勁兒,她有種被人設了局、請君入甕的感覺。
可如今到得這般田地,她天性要強,就算悔了,也是打死下退的。
“靈兒,瞧,今晚加菜嘍!”
落日餘暉下,江面波光瀲濫,刷上耀目金光,那男人半身立在水裡,腰上赤裸,甩高的釣竿上勾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那魚鱗在夕日下閃爍,亮晶品的,如他回眸衝著她咧嘴笑開的兩排白齒。
岸邊,敖靈兒已將火生旺,在土爐上擱著一隻鐵鏤,灑了點兒油,等著要把抓在手裡的蒜末丟入爆香。她聞聲望去,皺了皺巧鼻,扯嗓回嚷——
“釣了都快一個時辰,就上來那麼一條,有啥兒好值得說嘴的?”要是她出馬,大綱隨手一撒,還不滿載而歸?
司徒馭仍笑得好生得意,她沒再理會他,自顧地炒起菜來,撒些鹽巴提味,又翻弄了幾下,然後起鍋。
此時,那裸著上半身的美男已赤足走回岸上,拎著處理好的大魚來到她身旁。
“煎的好、還是烤的好?”他問,兩隻褲管兀自滴水,整片腰綁也溼了個透徹,他也不理。
敖靈兒相信,沒有哪個尋常姑娘見到眼前這一幕,還能把持著絲毫不覺羞赧。除非……那姑娘真的很不尋常。
她不得不去瞧他,因他杵得實在太近,近到她整個人都被他斜陽下的淡影所籠罩住了。
少掉衣衫遮掩,沒想到他的胸膛和腹肌亦是塊壘分明,那身形並不粗獷,卻是勁瘦結實,無一絲贅處,肌理線條十分優美,是那種蓄含力量的美態。
再加上他的窄腰,更顯得雙肩寬闊,而那頭流泉般的黑髮瀟灑垂散,髮尾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