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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看不開的。平安依舊沒回避。
你是個聰明孩子,懂我說的什麼,就象你說你是凡人。格列笑著走了。
呵呵。也許是那僧人修行了快四十年?也許你的修為始終不夠,讓你的心敵不過佛的眼?平安望著那兩襲深紅色的影子旋逝於門外也淺笑。
那壺見了底,平安撫摸起那些銅器,平日只能從供奉臺前望見的冰涼與疏離,貼近手心裡,格外溫暖、柔潤。
看到格列師傅了嗎。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他有事走了。平安扭頭,是一個四張有餘,頭戴氈帽,方臉滾肚的壯漢。
啊?小喇嘛說在這裡,又見不著,這半年裡都來了四次啦。
你找他何事。平安覺得這男人不似為什麼宗祠教務而來的。格列不是說好些內地人找他嘛。
我想皈依藏地的寺院,請他能給引薦引薦,安排安排。
那你皈的是佛,還是藏。她問。心想,這年月越來越多的人喜歡皈依,如同喜歡說“與佛有緣”,尤其是在藏地。
那男人一時語塞,沉默十數秒方回,都有了。
你等吧,咱走了。平安邁步離開那院子。
她暗語,其根兒未必源自修行。什麼引薦引薦,安排安排,當個和尚還這般拿腔拿調嘛。更有甚者尋下個雲遮霧繞的仙法境,捏巴一些皈依前、皈依後的詭秘靈異,以求一戒一證的訓與悟。看此類人皈依,好比大白天睹到嫦娥奔月。呵呵。隱於市,還是隱於世,有何分別。哪裡不得修行。
平安說,這好比他們隊伍裡的某某人,去了一趟大昭寺和布達拉,買了一本什麼書,叫嚷著自己什麼都想通了。這些言行沒什麼本質差別。
在拉薩,我最愛去的地方不是布達拉大昭寺之類的,也不是跟你那樣願意膩在藏茶館,而是藥王山。
為什麼。我問平安。
那不是拉薩最高的地方,站在布達拉的頂端會更高些。但那裡是少有色彩、更接近自然的位置,你腳下只有灰褐色的裸岩和沙土,而它的周圍幾乎全是色彩豔麗濃郁的東西,包括那些朝拜者和圍觀者。
我第一次到拉薩的第一天爬的那山,眼睛裡只有那些色彩,心醉,跟著是肆無忌憚的混亂。我最後一次爬那山是在離開木土茶館的那個下午,陽光曬得人無法睜眼,周圍一片虛幻,心很快空下來。三個鐘頭把我的三十年幾乎洗光。
只剩餘活著。是比旅途中累了病了還極致的點。
看不淡的,索性不必看淡。不看淡了,很可能反倒更加簡單。她想她該回歸,可以迴歸。這些年的行走,不是為了否定自己的三十年,更不是為了旁人嘴巴里的變與不變,甚至什麼脫胎換骨。至於掙扎和疼痛不過是成長的代價,個人一樣,社會和時代也一樣,並可能都將持續。
人們常說的自由與愛,大多數時候是一邊招展奮鬥的旗,想法設法甚至不擇手段的斂、享,一邊扣起或張揚或低調的帽兒,力圖最高尚的解脫和最唯美的寄託,彼此無休止的求逐,糾纏。要麼是個人好惡,要麼是跨越個人悲喜的心靈的覺悟。與她的理解,是,也不是。於是該用什麼。似乎“呵呵”+“唉”比較貼切。
平安望著我,我望著她,我們好象站在太陽直曝的藥王山上。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四)中 天(1)
這意味著不會迴避談論和麵對所有人所有問題嗎。我問平安。
誰還在迴避?我,還是他們。
我明白她所說的他們是什麼意思。
你早年文字裡對BX的不少記錄比較隱晦,在類似單位待過的人才容易理解。我說。
那時候是這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關於BX不少東西有時象個符號,有時象讀別家的段子。甚至到後來離開海城,有時也不想談BX。還記得十一月底,剛從西藏回來沒多久又請假出去嗎。
就是那次去拍秋葉嗎。
對。這城十一月出過一單某男殺妻跳樓案,知道吧,是我們同一棟辦公大廈的B座,A、B座之間有通道。什麼男人為了上位摳了一個老三,是自己的女上司,什麼女人打著患有先天性疾病孩子的旗號整天在網路裡哭訴…這種早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早年代就有或者更離譜的事情,被人們整天當盤菜扒拉來,扒拉去,耳朵都磨出繭子來。擺得平是因為個人或小群體的“良心”嗎。比如象以前的BX總部?擺不平是出於社會道德準則和輿論的壓力嗎。比如象如今這宗跳樓門?
呵呵。所以你主動申請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