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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颮過,風塵無數,目光無數。不是因為一輛小破摩托擠了三個人,而是一個當地男人後座上搭著兩個外國女人。
那老師很好心,到達博卡拉鎮上,硬要把她們送回旅店,可又找不著,總是停下來問其他當地人。
平安跟英子一商量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趕緊道謝告別,表示給錢。
人家雙手合十,不肯要。最後平安還是硬塞了兩百盧比。
老師給了她們一人一張名片,上面好象冠有什麼學校的名字。類似社團促進會的那種。
那個下午,平安瘸腿走在費瓦湖畔都有不真實的感覺。
次日。英子尚在睡夢中。
平安已步出grand。外面黑乎乎的。她又要開始獨自旅行了。
照舊是湖邊那家開得最早的麵包店。照舊是在點點燭光裡要一杯不加糖的熱牛奶和一隻蘋果派。
幾輛計程車停在麵包店旁,三個司機陸續聚攏在平安前面的桌邊聊天。小夥計給他們送上熱騰騰的尼泊爾紅茶。
這個漆黑的清晨,平安第一次隱匿成為當地人。因為那些司機沒有問她是否需要出租,甚至根本沒有往她那邊瞅一眼。
票是blue sky的。上車前,平安收到國內皮皮祝她生日快樂的簡訊。
前一晚平安給她發過簡訊說,加都機場通知她回去處理行李的事情。皮皮回覆:自己當心,沒有行李也能玩,真有你的。
是啊,沒有背囊和裝備,她居然在喜馬拉雅南麓廝混了整整一週。並且還不算太差。當然這是她自以為是的樂觀。
以平安對皮皮的瞭解,她那麼說絕對不是在誇自己。皮皮始終認為平安是隻活精神的傢伙。
在世人的眼裡,這種人活得辛苦是活該。
(四)露珠與塵土(2)
札達的住宿真的讓普布說中,很難找。
平安和貝瑪分頭打聽房間。另一車負責後勤的女人死懶。
那女人就是平安組隊時一直很難搞的傢伙。重慶機場匯合時,貝瑪悄悄說與平安,真是難看,狐相。平安笑吐,正常。
那對男女自稱專業攝影,各自有家,卻年年撇開家人夥搭單獨出來的傢伙。隊員們不吭聲,但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江湖上俗稱的“野鴛鴦”。不出奇。比起海城那幾年所見的人事算得什麼,小小巫都不是。
到後來,平安甩了句水利旅館不夠床位,便坐在馬路牙子上心疼的看著貝瑪一個人跑來跑去。
札達的半空掛起了月影。西藏的月亮總在每個下午四點升起,到次日中午時還不肯離開。
巴掌大的縣城吃飯也很緊張,在川粵吃到十一點。男人們在啤酒之後又灌起了小小二。
小小二。她在去往尼泊爾的背囊裡塞過一瓶。生日,好多年沒過了。又是頭一次在國外過。那東西在加德滿都賣到摺合人民幣十五元一瓶。
可最後怎麼背過去的,又怎麼揹回來。至今躺在自家冰箱裡。
加都機場行運處的工作人員居然還認得平安,有人甚至學起她一週前唧唧歪歪的樣子來打趣她。平安笑嘻嘻的,沒有不高興。
在無人領取的行包堆放處,她一眼就認出躺在最裡面的自己的Acme。它的外面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當場check。除巧克力等吃的丟了外,其他都安好無損。她收集好所有行包編碼條,開好證明。
若干天后回程,再次中轉成都。當時國際航班晚點,導致國內中轉航班被迫延遲。英子說平安,乾脆罷航,他們肯定會賠付你接受的額度。
不幹那百唾千指的事兒,也能讓他們賠付。平安有條不紊的把所有證明覆印件遞交了投訴值班室。
到上海第二天,她分別給國航總部和西南辦發了郵件,參照民事訴訟書格式做的索賠申請。第十天,那個可以接受的額度到帳。
Karma。從老闆到夥計都衝平安笑。她用英語打趣自己說,還沒有完全成為流浪漢呢。
好好燙個熱水澡,換身乾淨衣服,用雲南白藥氣霧劑保養一下受傷的右腿,終於可以安靜的坐下來。平安看著靠在對面床頭的背囊。看它坐成了一個人的姿勢。
她突然下意識問自己:我們是自己的行李,還是行李是我們的親人。
兩者都對。平日人們真的是自己的行李,不讓身體餓著,讓身體穿的體面一些,人們跟行李一樣。但似乎後者親切。拿不到行李起初覺得不方便,到後來背囊給她已不僅是衣服藥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