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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高,竟哭了起來,說他不想去,苦死了,學校非要他們去。
去哪裡?什麼苦死了。平安有點蒙。
小天水是教研室的秘書。她悄悄告訴平安,省直機關第一批去甘南藏區支教的檔案下來了,咱們學校有六個老師的硬性指標,小秦和馬吉文都要去,支教一年,十天後出發。
啊?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也想去看看。平安有點激動。
什麼呀,我們剛分來的,見習期的一個都沒有,以為啥好事呀,都說沒吃沒喝凍死人哩。沒見秦師兄哭成那樣嘛。小天水咧著嘴。
第二天一早,平安跑去教務處申請下甘南。
教務處處長瞪著眼。開什麼玩笑,別說你不是我們的編制,就算我們這裡的也輪不到你,不是見不見習期,你是一女孩子,第一批壓根兒不許女的去。還有你知道那裡啥狀況不。你們處長知道你瞎胡鬧不。
平安被哄了出來。回到處室,又被處長訓了一頓。
大不了期末考試時,申請下甘南州監考,就不信去不成。平安心裡暗自作勁兒。
八天後。照舊是學校每年趕在冬季取暖前給甘南拉煤的五輛大卡。
車上除了司機外,還多了六個男人。每個人胸前掛著大紅花,搞得跟上前線似的。
教務處的副處長帶的隊。據說他以前在甘南掛職鍛鍊過一個月。他是四川人。手裡還拎著個小泡菜罈子。
他們幾個跟校領導握手時,副處長笑眯眯的,有點儀式化。其他幾個面無表情,包括馬吉文和小秦。
兩個月後,小秦回來,說他媽病了,過段時間再回甘南。教務處長也回來了,說泡菜吃完了,叫老婆再準備兩罈子。馬吉文沒回來。小天水開始唸叨他的面片。
其實支教擱在現今算什麼。只不過十幾年前那裡的條件,還有人們態度的確不同。平安說。
按平安期望的,她申請到了寒假前函授部在甘南州的期末監考。不過考點在合作。
考試完的第二天,平安搭了衛生局下發藥品的順風車進的瑪曲。花掉了六個多鐘頭。顛簸不堪。那一路完全是冰封雪國。看不到人和牛羊。房子和帳篷都少得可憐。
瑪曲鄉政府跟個村子差不多大小。支教隊住的是藏族牧民的土坯房,終日燃燒牛糞的火爐仍然抵抗不了嚴寒。
馬吉文和另外沒回去的三個老師還要堅持十天才能捱到學校放假。
想吃點什麼。馬吉文笑著問這個遠道而來的女孩子。
面,片。平安一路沒打完的牙顫,含糊不清的答著。
好。我給你做。我們這裡除了這東西也沒啥可吃的。
揪面片的速度一如往昔。當那隻熱騰騰的碗送到平安手上,裡面飄著的只有面片,羊肉和少許幹蔥末兒。
她聽見他說,這羊是牧民今年新殺的。她感到那手心好象他請她跳舞那一晚那麼潮溼。她看到那手背上好多凍瘡。
因為熱,申瓊在換衣服。見沒其他人,平安說想試穿下她的藏袍。
申瓊是個瘦小的女人,穿在她身上可以拖地的袍子到平安身上只到小腿肚子。這樣的藏袍至少需要花費兩千,好的更貴。也許因為手工縫製的關係。
換回藏袍,平安聞到自己的頭髮、面板到處充斥著跟藏北人一樣的氣味。但似乎又不是。
申瓊的第二張餅出鍋,照舊擺進了平安沙發扶手的盤子裡,搞得她反倒不好意思。
她把小小二遞給申瓊。她搖頭,推讓半天才從瓶子裡倒了點在黑黑的掌心裡喝下去,一臉很辣的表情。她跟甘南的藏胞不一樣。甘南的藏胞無論男女都相當豪爽的接過來大喝幾口,最多喝完幫著擦擦瓶口。
平時喝不。她問她。
有的節日喝點。她端著一個大鋁鍋坐到客廳的火爐上。掀開蓋子,裡面是肉湯和骨頭。爐子燙得不是一般。
這是兩個女人最安靜的時光。她跟著她學習簡單的藏語。
人們走馬燈似的進出著這個半壁湖水的小屋。
先是一個帶墨鏡的高個後生跟著小拉姆前後腳進屋。他和申瓊小聲嘀咕著什麼,很快又出去了。後來才知道他是村裡摩托車隊的。
又進來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揉雙膝,很疼痛的樣子。平安把自帶的那瓶雲南白藥氣霧劑給了她。
然後是普布,幫著她用藏語翻譯如何熱敷來緩解風痛。
然後男鴛和另一個男人,詢問她其他人都哪去了。
然後是貝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