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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想到,他所見到的,是趙凌宇一整晚眼睛都在追隨著那個人,不經意的動作都帶著一股溫柔。
他終於意識到,趙凌宇是真的愛上了人,不是結交了一個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兄弟!
和自己的經驗根本沒有任何類比性,他之前的想法大都有失偏頗了。
一到家,孟池朗藏了一晚的話也忍不住倒出來了:“你不想我見你朋友?你知道我不會用忙這種理由讓你的朋友覺得我不給他們尊重!”
趙凌宇被問得一怔,仔細看他臉上沒有動真氣的痕跡才放鬆下來,對他解釋:目前知道我們關係的除了承安和我一個還在國外的朋友,還沒有別人。
孟孟,我——
“也是!讓他們知道了不等於直接告訴你爺爺?”孟池朗把外套隨手扔開,一面打斷他的話,一面坐到沙發上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哪想水壺裡空空如也,他掀開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嚥下了煩躁,然後起身,到廚房倒水。
見狀,趙凌宇哪裡還能看不出來他是真的介意。
趙凌宇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孟池朗聽他的動靜,心裡那股不上不下的說不出滋味的失落就淡了很多,這個人不會說話,每次惹了自己卻會討乖得很,經常製造些動靜讓自己去注意他,比如此時,原本走路幾無聲息的人腳步聲噠噠噠地拖在他身後,像條趕不走的尾巴。
他往後看了一眼,那人立刻就能窺探到他鬆懈了的心情,一把將自己抱在懷裡。
趙凌宇用下巴磨蹭著他的發頂,一手將孟池朗整個人圈在懷裡,一手討好地握住了他的手。
孟池朗沒拒絕,他拖著個大男人往前繼續走,如願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才用調整過後的情緒道:“我沒生氣,你這麼做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不過,”他又倒了一杯,轉過身舉著杯子湊到趙凌宇嘴邊餵給他喝,繼續道:“以後別用我當擋箭牌,我不想給你朋友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懂事。”
趙凌宇知道他話裡有保留。怎麼會不生氣呢?他是很細膩而注重細節的人,雖不知道白承安究竟是怎麼說的,但他知道那些內容一定讓他受挫了。
一段感情的開始,通常第一個被告知或得知的都不會是家人,而是身邊的朋友。而自己的行為如何能不讓孟池朗認為自己不夠重視他,或是認定自己私心裡不想公開兩人關係。
這樣的認知,和否定一段戀情幾乎沒有分別,他怎麼會不介意?
趙凌宇不能由著他這麼誤會和為難自己,當即攤了牌: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孟孟,我只是想等我們的關係穩定下來再公開。
穩定?孟池朗聽到這兩個字眼心就是一沉,他們現在的關係還不算穩定?那到底怎樣才算穩定?
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形容詞,對於他們這樣為社會所禁忌的同性戀情而言,何其諷刺!
趙凌宇還在解釋,見他心不在焉,只好掰住他的臉鎖定他的視線在自己的手和嘴唇上:我原本打算,讓結婚請帖成為你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孟池朗恍惚了下,才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
趙凌宇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臉上是無奈的笑意。
我大概想得太遠了,孟孟,我總是忍不住去考慮這些事情,什麼時候向家裡坦白,怎樣能得到你所在意的那些人的承認和諒解,哪一種做法你承受的壓力才是最小的。
你知道的,我爺爺和叔叔伯伯現在都打定主意讓我繼承家業,可是你知道我的態度,要讓他們對我放手又祝福我們並不容易。且不說他們,我也忙著討好咱爸咱媽,得讓他們知道我是一個靠得住的人,我能好好照顧你,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
你看,我腦子每天這麼忙,哪裡會想到他們啊。
難得的,趙凌宇的神情中竟帶著些示弱的撒嬌,孟池朗絕對不會陌生,因為他每次想到一個為難趙凌宇的點子非要他去做的時候,就會窩在他懷裡用這種方式求答應!
如果你想和他們見個面,我立刻去通知他們。
最後,趙凌宇這樣保證說。
孟池朗早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幾次張嘴,對上趙凌宇的認真而小心翼翼的視線也不知是忘了自己的臺詞還是意識到自己所能說的語言都是那麼蒼白無力以致於發不出聲音來。
他不知道對方已經考慮過這麼多,事實上,目前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享受著戀愛的男人,享受著趙凌宇給他的那些從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他在熱戀,像任何一個還不成熟的男人一樣,從不考慮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