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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人也是走投無路,拿著即將要被抵押的車子和自己來了一場意外,照著被刮花的那個地方要求索賠。
不說自己的身份,好歹自己是學法律的,這時候還能讓這種小角色佔了便宜?但有一點讓他十分無力,他不會說話,滿肚子反駁的話在腦子裡都不能表述出。
對方罵了一通,揚著電話威脅要報警云云,半晌沒見他吭聲,才踢了他的車罵了一句:“你他媽是啞巴啊?”
他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還從沒有人用這樣不屑的語氣戳過他的脊樑骨,即便是有過這樣想法的人,他們現在已經為當時的無知後悔終生了。
“看什麼看?媽的,真是個啞巴啊!算老子倒黴!你個啞巴,撞了人還不講理了是吧?別以為你是啞巴就能不賠錢!媽的,你倒是說句話——操,個啞巴連話都不會說,你還開什麼車!你這種啞巴怎麼也能拿到駕照——”
他冷著臉,正打算給這個人來一個痛不欲生的教訓,已經有人替他這樣做了!
“給我閉嘴!”
那個年輕人上來就將那個說話的人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車上,“沒長腦袋就別出來娛樂大眾,不會說話怎麼了?有的人就是給他幾百張嘴也是浪費,就是有你這種人,別人放屁用下面,你偏偏用上面!你這叫什麼你知道嗎?這就叫賤!”
“你、你是誰!關你什麼事,放開我!”
“我被堵在這裡半天了,你說關不關我的事。”那人冷笑了一聲,“不就是報個警嗎,囉囉嗦嗦半天,你不僅腦子有病,手也抽是吧?我倒是樂意幫你打個110。”他一邊掏手機按數字,一邊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凱迪拉克,知道什麼牌子嗎?就你剛剛在上頭蹭的那一塊就值好幾百萬,少爺今天也是見義勇為了,等錢下來,還能讓他給我幾萬塊錢謝我呢。”
那碰瓷的一聽這話,嚇得趕緊掙脫了他開車跑了。
那人才轉身看向趙凌宇。
他伸手拍了拍趙凌宇的肩膀,“那話怎麼說來著,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別放在心上。”
他在笑,就是那個仰頭看著他笑的模樣,細碎的陽光都撒在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讓趙凌宇在那一眼交錯間,淪陷。
那人見他沒反應,下意識地收回手撓了撓頭,然後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比劃了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學過手語,卻顯然已經久不使用而變得生疏了。
趙凌宇淺淺地笑了下。
他點了點頭,繼而揚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了手語:
我是趙凌宇。
當年的每一個細節,趙凌宇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個人拼湊著自己的名字得出結論後看著自己驚訝的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睜大,看著自己都不知道掩飾眼裡的驚訝模樣。
那是一個美麗的邂逅,只可惜……後來都被自己搞砸了。
趙凌宇嘆了口氣,他又有了抽菸的衝動,但在這時,他看到二樓的一間房的燈亮了起來,他認得,那時孟池朗的房間。
趙凌宇不自覺的直起了身體,其實從這個視角看,除了一個模糊的小窗與燈光什麼都看不到,但趙凌宇方才低落的心情卻在這瞬間又飛揚了起來。
連手指被煙燙了,他也沒理會,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一個身影走到了窗邊,他不由下車走到橋欄邊,對方卻是乾脆地拉上了窗簾,將室內的光線也一併與外界隔絕了。
趙凌宇笑了笑,他太清楚那個人在生活細節上的小毛病,比如剪手指甲的剪子不能與剪腳趾甲的弄混,又比如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哪怕微弱到一絲的光線。
趙凌宇在那裡站了許久,夜風將他的手溫吹得更低了,他才驅車離開。
回到別墅,還未下車就見在門口已經等了很久的應傑。
見他回來,對方明顯鬆了一大口氣。趙凌宇知道他欲言又止是想問什麼,他今晚心情極好卻也不會為他解釋什麼。
應傑心裡非常失落,他七歲就從應家到趙凌宇身邊,那之後的二十多年幾乎沒有離開過趙凌宇身邊。他是被挑選出來的人,是作為趙家長孫的聲音而存在的,除非特殊情況,都會像影子一樣呆在趙凌宇身後。
從沒有像今晚一樣,趙凌宇明示不讓他跟在左右。
一種不再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在失落之外還有些惶恐。不過相對於這些,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一直猶豫著不敢問出來,直到趙凌宇揮手讓他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