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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偶爾會讓他試著拍攝一些較為簡單的景物。
雜誌社的同事也一致看好這個笑起來靦腆的男子,期待有一天,他能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可是就在他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夢想時,意外發生了……
那一年是2007年的夏天,他們深入澳大利亞昆士蘭州最北部的約克角熱帶雨林尋找傳說中已經滅絕了一百多年的“洞穴針子草”和“香科筋骨草”,卻在中途遇到了大暴雨,雨停後,兩人艱難繼續前行,卻因為雨路難行,地面滑得厲害,導致聶殊又一次滑倒後爬起時,驚擾了盤旋在一處低枝上的劇毒蝮蛇,它迅猛的襲出,聶殊只感覺小腿一陣刺痛,隨即,整條腿便開始漸漸失去知覺。那是約克角熱帶雨林中特有的一種劇毒蝮蛇,身體主色呈枯葉色,中間環繞白色體環,本地人管這種蝮蛇叫死亡蝮蛇。
隨後雖然同行的攝影師當即放棄了尋找滅絕植物,熟練做了處理後,揹著他出了雨林,可是路途的耽擱卻還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之後,雖然聶殊勉強撿回一條命,但是他的左腿卻永遠消失了,右腿雖然保留著,卻也因為毒素的侵蝕,失去了知覺。
對於一個攝影師而言,最悲慘的無非是失去光明和可以行走的雙腿。聶殊辭掉了雜誌社的工作,在家苦學半年,重拾了園藝設計的學習。他原本在校時對於園藝方面的天分就極得教授讚賞,陸陸續續也代表學校參加過不少的設計比賽,成績也都不錯。加之這一年多的奔走,讓他也見識到了更多的東西,加入KM公司以後,他幾乎是一戰成名。
隨後,KM公司的園藝設計師Brian Nie幾乎成為了KM乃至整個T市的招牌,但凡是Brian Nie接手的案子,無不大受好評。
遇到顧思瑤的時候,聶殊剛從海南結束一個旅遊景點的園區設計回來,長時間的工作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被助理強逼著住進了醫院。
那日在醫院樓下院子裡的邂逅前,他便已經注意到她。病房的門大多數時候都是不關的,很多時候他推著輪椅經過她所在的病房門口時,都能注意到她努力逗著床上男人的模樣。她眼中的珍視和溫柔,都打動著聶殊,平靜如水的心似乎起了些許漣漪。
後來的很多個日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能清晰的記起她那時候臉上的表情。聶殊沒有談過戀愛,年輕的時候是因為沒有資本,隨後卻是已然沒了當初的心情,也開始學會了防備各種因為他的身價而奮不顧身的女人。
聶殊從小就在孤兒院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媽媽是誰。孤兒院裡的恃強凌弱他看了太多,所以打小他就下定決定一定要脫離那裡。十一歲的時候,他被一對中年夫婦領養,出了孤兒院,隨後的幾年是幸也是不幸……但是為了以後的自由,也為了“媽媽”,他都忍了。
高中畢業後,他憑藉著優異的成績考到了首都的一所重點院校,中間憑藉著“媽媽”偶爾打來的零花錢和自己努力打工賺取的錢,他上完了大學。可是畢業以後,在他以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養活“媽媽”的時候,那個油燈耗盡的女人卻已經獲得瞭解脫。
聶殊覺得,自己對顧思瑤的那種憧憬,也許只是因為從小母愛的匱乏,又或者,人到了一定年紀,總也忍不住開始寂寞。他突然希望,要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自己便好了。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可笑,卻很長一段時間都佔據著他的思緒。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陌生女人產生那麼大的興趣。
隨後在醫院樓下的院子裡,給顧思瑤遞水,彼時他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有意識的靠近,搬進了她住的社群,期待著下一次的相遇。真的相遇了,看著她的笑容,享受著她的熱情,彷彿兩人已經是多年的好友,他覺得溫暖,許久不見的溫暖。彷彿沉睡的心又漸漸甦醒了。
隨後,和她回家,聽到房中男人的諷刺,他居然不是覺得開心,而是難過,為她難過。聶殊那個時候便明白了,自己對她不是愛,只是……大概有點像親人吧?像曾經唯一對她好的“媽媽”,尤其是她溫柔帶笑的模樣。
後來,認識了她身邊的朋友,見到她和韓成幸福的模樣,他漸漸放寬了心。只是想一直在她身邊……不管以什麼身份。
後來的情況,在聶殊的設想中從來不曾出現過,他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那樣的情況。
寇童小朋友的生日宴,大家都很開心,興致一高,他便也小酌了幾杯。他原本就不善喝酒,沒想到本地的釀酒居然那麼醉人。
他幾乎是一路毫無知覺被送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