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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抖。
此事驚動了皇上,連夜下旨將封晉陽召進宮。
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封晉陽不慌不亂,從容地梳洗、沭浴、更衣,一派灑脫地奉旨入宮,偏殿見駕時,猶能沉著見禮。
“下官封晉陽,參見皇上、太皇太后。”
“免了。”畢竟是一國之君,皇上態度相當冷靜。
太皇太后極力壓抑心湖波濤。“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封晉陽坦然自若,仰眸以視。
“像,真是太像了……”太皇太后喃喃自言。彷彿見著了二十年前的福臨,俊雅出塵,氣度翩翩,那眉宇之間的神采,簡直是一個樣兒!
“你說,這玉佩是你的?”皇上凝沉地問。畢竟事關皇室血統,突如其來的冒出一個流落民間二十年的皇子,不能不謹慎處理,再說,玉佩是死物,誰都能擁有,那並不能代表什麼。
看穿皇上的心思,封晉陽朗朗而談。“恕微臣斗膽直言,我若真圖什麼,不會留待今日。皇上有資格不以為然,而我也不認為一隻玉佩真能代表什麼,真要說有什麼意義,圖的也只是蘭燻而已。”
隨伺在太皇太后身邊的蘭燻皺了下眉。
他怎麼連在皇上面前都放肆得緊,要惹惱皇上,就真的誰也救不了他了!
“皇上恕罪,封大人並無冒犯之意——”她連忙彎身告罪。
“蘭燻格格不必急著代夫求情,朕並無降罪之意。”
太皇太后並不糊塗,能輔佐兩代幼主登基,成為英明君主,靠的絕對不是婦人之見,實在是她對這孩子,感覺太不一樣了,那種骨血相連的呼喚,情感的激盪……還有他說話時的樣子,像極了福臨,幾乎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那股凜然傲氣,是學不來的。
但茲事體大,她也清楚單單如此是不能服眾的,於是她問:“除了琉璃龍鳳塊,你身上可有其它足以證明身分的條件?例如,胎記?”
封晉陽正要張口——
“有,他有,在左臂。”蘭燻急忙道,顧不得別人怎麼想了,伸手就耍解開他的衣襟。
“喂,你夠了沒?”封晉陽抗議。
“生死關頭了,還害什麼羞?”拍掉他的手,堅決扯開衣襟。
“我、我……”他不是害羞啊,他只是不想讓她上下其手,乘機吃豆腐而已,這女色魔,老剝他衣服,就知道她居心不良!
當有如兩片彎月的暗色痕跡落入眾人眼底,一室陷入悄寂。
“那不是胎記……”太皇太后喃喃道。“壙志出生時,不哭不鬧,眼神清澈,一派沉靜,我深怕是個啞子,一急,往他左手臂捏了去,他這才哇哇大哭,沒想到那痕跡從此留了下來。福臨說,他有王者之風,於是決意立他為太子……”
封晉陽昂然而立,不言不語。
太皇太后仰首,看著他清逸出塵的身形,一襲白袍,將他襯得風雅翩翩。她目眶含淚,動容地撫上他俊秀的五官,這孩子,她抱過的啊,一眨眼,都這麼大了,還長得那麼好看、那麼出色不凡……
“孩子,你怨我嗎?願不願意喊聲——”
“奶奶。”他淡淡地,沒有掙扎地喊了出口。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她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數次深夜入宮,他清楚看到了她的孤寂、她的無奈、她的憂傷,她待蘭燻多好,對他的思念就有多深,這他又怎會不懂。
他雙膝點地,以為人子孫的身分,彎身跪禮。
“好孩子!”太皇太后熱淚盈眶,伸手招來蘭燻。
“皇奶奶?”蘭燻趕忙來到他身邊,隨他跪禮。
太皇太后看著手中兩塊溫玉,欣慰地逐一為他們掛回頸間。
“謝皇奶奶恩賜。”
封晉陽抬起的眸光與蘭燻相視,淺淺交會。
一切,盡在不言中。
頭一回,在床楊邊,服侍著自己的祖母入睡後,封晉陽悄悄抽回被緊握住的手,拉好被子,步伐輕淺無聲地離去。
寢宮外,皇上靜候著。
封晉陽也不意外,沉穩地迎上前。“皇上有話想說?”
“你,不該這麼喊我。”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封晉陽靈敏地聽出來了,自然也理解他的意思。
“無所謂,皇兄或皇上,都只是外在形式而已,您不必想太多,真的不必。”
“你真的知道我想什麼?”皇上訝異挑眉,他都還沒開口呢!
“知道。”完全沒有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