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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不相當也勝過和坤的女兒,難道額娘短視得要讓和灩進門?”他第一個不答應。
如果硬把和灩塞給他,他寧可自動請纓上戰場,從此留在邊關鎮守不回京。
“你……”她是不喜歡和灩,可是也不許他隨隨便便討名漢女為妻。
天下父母心,誰不巴望兒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好的婚配不僅能助夫飛黃騰達,還能結合朝中的勢力壯大自己,豈能任意兒戲。
“你別忘了自己是誰,就算額娘肯通融,你阿瑪會同意嗎?”他一直想撮合羿兒和八公主的婚事,只是礙於和灩夾在其中而遲遲未提。
“這……”他倒沒有想過阿瑪的頑固性情。
月老廟裡晨昏共度,他的心已經不能平靜,他知道唯有心兒才能撫平他狂肆的心。
風雪連下了三天未曾停止,他們也被迫在破廟待了三日夜,之間雖無任何逾矩的事發生,但是他們有過涎沫相濡的親近,以漢人的禮教來說,她已是他未過門的妻室。
只是雪停的次日送她回府,兩人都未提及此事,他難捨難分的自送她由後門溜進府,而她卻毫無難受之色的笑著向他揮手道別。
她的心裡是有他的,可是情下得沒他深,懵懵懂懂不識情滋味,以好奇的神情看待他們之間超乎常理的舉動,甚至興致勃勃地要向他“學習”。
為了讓她思索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故意接連好些天不去找她。
不過他還是想不透那名乞丐是何方高人,居然來去無蹤地為他們送上裹腹的熱食,卻不曾考慮帶他們離開。
“還有灩兒真肯讓你娶名漢女進門嗎?她父親的勢力大如天,我們不一定得罪得了他。”若為一名百姓可能不償。
換成是諸王府的格格或是皇上的鳳女倒是可行,起碼勢力相當,不致讓和坤悶頭打。
“我們可以請皇后娘娘幫忙說項,她的話多少有些影響。”皇上十分敬重她。
蘭福晉不以為然的潑他冷水。“別忘了貞貴妃是和家的人,她的枕邊細語可比皇后娘娘的知書達理強得多。”
誰不曉得和坤之所以受到君王寵信,一大半的功勞來自貞貴妃的美言。
“額孃的意思是要孩兒放棄她?”他豈會聽不出她的多方阻攔。
門當戶對真有那麼重要嗎?值得他犧牲所愛委屈自身,與不愛的女子共度白首?
“你要是能想開是最好,別再和粗鄙無禮的民間女子來往,讓你阿瑪知情可就不好了。”他定會大發雷霆。
漢、滿雖可通婚,但地位總是低人一等,見不了大場面。
以為兒子會以大局為重的蘭福晉舒了眉宇,語氣平和地要他遠離漢女的勾引,言語中的貶低正是每個滿人心中的想法,認為漢人配不上騎射皆精的滿人勇土。
“額娘錯了,心兒既不粗鄙也不無禮,她是孩兒認定的少福晉。”誰都不能輕侮她。
一說完,他又像賊似的不走正門,躍身一翻找他的小母狐去。
相思,真的磨人。
他比想像的更想見她一面。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一道粉綠身影倚靠在窗邊背誦夫子交代的功課,昏昏欲睡地想不通這首“上邪”的詩意。
山無陵不就是平原,江水為竭倒成了沙洲,冬天一樣有雷聲嘛!只是沒夏暑的聲勢浩大,一打起雷來山河動,嚇得行人不敢路上走。
而六月雪有何難,說書的先生不是曾說竇娥冤的故事,六月飄大雪、三年不下雨、斷頸血一滴不涓流地噴落白布上,絕不落地,當時她還聽得淅瀝嘩啦哭個不停呢!
更讓人捧腹的一句是天地合,夜幕低垂不就合在一起了,叫人分不清是地還是天,連成一體的黑正是天與地的顏色。
可見古人的話多虛偽,明寫著不敢與君絕,其實早暗示著離去之意,而且還騙人掏心掏肺的感念於懷,以為堅貞不移,不受外物所惑。
就像不守信用的靖小人,說了一堆不負責任的話讓她窮開心一場,人倒失蹤個徹底,連著幾天不來找她玩,害她快悶出病來。
“累了就到床上休息,別一邊打盹一邊吹風,容易受涼。”隨著話語落下,一件新裁的披風已然披上身。
精神不濟的嬌俏佳人很想告訴他,她已經有合歡暖玉了,不再畏寒。“大哥,你要把我關到幾時?”
成天無所事事好無聊哦!她要是成為無病呻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