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去樓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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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義不由得感慨,自己的這個弟弟不再像自己當初剛去生產建設兵團那時候那樣冒冒失失了,簡直就是個人精,自己連話都沒說,他只看自己的言談舉止,就知道自己心裡藏著事兒。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周秉義索性直接把話給挑明: “秉昆,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晚幾年再把咱爸媽給接到北京去,冬梅爸那邊剛復職,我擔心有人會拿這件事情跟他說事兒,這次就當哥求你了成不?” 葉晨似笑非笑的看著周秉義,然後從兜裡掏出根菸給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 壓制著自己的火氣,然後開口說道: “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周秉義你好大的一張臉啊!跟我還玩起心眼兒來了,剛才在家的時候,爸媽問你和周蓉意見的時候,你咋沒挑明呢?我看你是怕自己背上不孝的罪名,然後把我單獨約出來,抱著讓我自己把拉出來的屎往回縮的目的吧?臥槽你姥姥,真的,你也就是我哥,換了旁人我大嘴巴抽他你信不信?” 周秉義被自己弟弟罵的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他沒想到自己會激起葉晨這麼大的反應,他也知道自己對他提的這個要求確實夠噁心人的,但是實在是被郝冬梅她爸給逼得沒辦法了,周秉義乾咳了兩聲,然後開口說道: “秉昆,怎麼說話呢?好歹我也是你哥,你咋還罵上人了?這不是跟你商量著來嗎?你至於這麼大的邪火嗎?” 葉晨的臉上冷意更勝, 看著面前的周秉義,然後開口說道: “就憑你也配?知道我昨兒個為啥沒去車站接你嗎?因為我知道你和周蓉是個什麼尿性的狗東西,不用想都知道,你到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屁顛屁顛的跑到郝冬梅家裡去舔郝金龍他們兩口子,至於你是吃誰家的飯長大的,我看你特麼早就忘在腦後了。 為了實現你所謂的理想和抱負,你簡直都不當人子了,恨不得去郝家給人家當兒子去。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郝冬梅已經連下崽兒的功能都沒了吧?可即便是這樣,你為了走捷徑往上爬,依舊跟只老鱉似的忍下來了。有些事情我不願意跟你挑明瞭,是不想揭開你的傷疤,是在給你留著臉呢,你既然連臉都不打算要了,那我還跟你客氣什麼?” 葉晨的話好似刀子一般,直戳周秉義的心窩,周秉義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不知道葉晨是怎麼知曉郝冬梅的事情的,這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沒想到葉晨直接撕開了他的傷口, 惱羞成怒的他直接起身, 一把薅住了葉晨的脖領子上, 正要一拳打在葉晨的臉上,卻冷不防葉晨對著他一個揚頭,直接用額頭磕在了他的鼻樑骨上,頓時讓他淚流不止,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手。 葉晨趁著周秉義鬆手的工夫,一拳打在了他的胃上,然後看著他跟著只大蝦似的蜷起了身子,葉晨冷冷的看著他開口說道: “別看你當了幾年的兵,我真想要收拾你,手拿把掐,跟我動五把超你還真不一定是個兒,回去跟郝金龍那個老東西說一聲,家裡最難的時候,我都沒想著麻煩他,今後我也不會跟他有什麼關聯,我賺的錢我想咋花,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爹孃把我養大,你和周蓉忘恩負義,可我還沒忘,我是吃著周家的米長大的,跟他郝金龍可沒一分錢的關係,真把我給逼急了,別怪我跟你們撕破臉!” 葉晨和周秉義的爭執早就驚動了店家,但是聽到葉晨和周秉義話裡話外的意思,兩個人是一家人,所以店家也沒多管閒事兒去報警。葉晨來到老闆跟前,把飯錢結了,直接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出了回寶珍,涼風吹在葉晨的臉上,讓他的怒火稍降,他直接頂著寒風,騎著腳踏車朝著家中駛去。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他除了跟水自流一夥人動用過武力,還從沒跟人紅過臉,周秉義能點燃他心中的怒火,讓他失態,活該他被錘。 人世間的原世界裡,在葉晨看來,作為兒子,周秉義是不稱職的,甚至是不孝順。母親中風多年,他從未在床前盡過孝心。父親明明很想見到親家,可是到死,也未能見到親家一面。而他住在冬梅家,更是老父親心中的隱痛。 周志剛去世時,住的還是光字片的兩間破屋。明明他在當市長,明明他可以改善父母的居住條件,可他卻讓辛勞一生的老父親如此悽苦地離開,簡直枉為人子。 周秉義一生無子,既未給周家養育後代,又未能在生活中幫襯家裡。他和周蓉對父母最大的安慰,除了能在過年時出去顯擺,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兩個考上北大的孩子,再無其他。真正在父母跟前盡孝的,是周秉昆和鄭娟夫妻倆。 一個人能力再高,責任再大,也不能忘記生養自己的父母。給父母養老,在他們生活不便時照顧他們,是每一個為人子女最基本的孝道。很明顯,周秉義並沒有做到。 曲秀珍說過,身正也怕影斜,畢竟是身居高位盯著的眼睛也多。可是周秉義知道自己母親癱瘓在床,弟弟還要照顧姐姐的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