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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聖紐曼市國王區。醣 一所名為聖瑪利亞的綜合性私立醫院門診前的廣場上,穿著灰色連帽運動衫的且把帽子高高拉起的男子有些頹唐地坐在噴泉水池旁的長椅上。 他垂在兩膝之間的手上抓著一罐啤酒,兜帽下的眼神十分憔悴。 “泰億大哥,吃點東西吧。”留著紅色莫西幹髮型的小弟提著盒飯來到他身邊勸說道。 “辛苦了,明晨的情況如何?”成泰億接過盒飯卻沒有開啟,而是向他詢問起了正在住院治療的江明晨的情況。 昨夜一場混戰,夜行者集團的骨幹們死傷不少,許多人都是在和對方交火時正面中彈身亡的,但江明晨因為一開始就被簡依然在樓下弄暈過去,竟然因禍得福奇蹟般地逃過一劫。 在復仇死神把襲擊者擊潰之後,成泰億和少數殘黨在撤退的途中發現了江明晨,他力排眾議冒著巨大的風險把江明晨帶到了國王區的聖瑪利亞醫院接受治療。 “還在ICU重症搶救室。”莫西幹頭的小弟愁眉苦臉回答道,“醫生說他的神經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一時半會恐怕難以恢復意識……泰億大哥,昨晚那個女的是什麼來頭?聽第四組的倖存者說,她一個人就放倒了他們全組的護衛人員,這才逼得大哥不得不用那個……”醣 “她是教派的高階祭司,代號‘繭’。”成泰億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之前弗裡德海姆教長通知所有潛伏在復興都市的人員撤離,我沒有服從這個命令,她是來問罪的。” 莫西幹頭有點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聽說?” “抱歉,是我對大家隱瞞了這個訊息,只有幾個人知道。”成泰億的語氣有些自責,“你們中的很多人並不是在方舟上出生的,恐怕難以適應上面的生活。況且我們在聖紐曼市打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就這麼撤了實在讓人不甘心。” “弗裡德海姆教長是被連續的失敗嚇破膽了嗎?”莫西幹頭不滿地跺了跺腳。 成泰億沉默了片刻,說:“教長有他自己的考慮吧,他在方舟上,我們在復興都市,彼此所處的環境是不同的。就像我們不能理解教長的決定一樣,教長也很難理解我們。” “反正這些年來我們基本靠自己獨立維持經費,既然和教長意見不合,也就不用聽他們的指揮了。”莫西幹頭握緊了拳頭。 “所以‘繭’才會找上門來吧。”成泰億苦笑,“違抗方舟的命令,脫離教長的指揮,在高階祭司的眼中我們已經和叛變無異了。”醣 “高階祭司什麼都不懂,只是教長的爪牙走狗罷了。泰億大哥,昨晚就不該對他們手下留情,直接幹掉他們就好了。”莫西幹頭有些遺憾和不甘,“那個‘繭’也幹掉了我們好幾個弟兄。” “如果我們對高階祭司出手,那就真正成為背叛教派的罪人了。”成泰億搖頭否定小弟的想法,“我大概能明白弗裡德海姆教長為何要派她前來,符兆海教長和鹿泓教長出事之後,方舟上便只剩下弗裡德海姆一位教長,這違背了教派多個首腦共議的慣例,必然會有人反對他。如今他又改變路線採取退避的策略,只會更進一步激起反對的聲音。” 莫西幹頭一臉快意道:“那也是他活該,沒有百折不撓的氣魄,憑什麼統領教派?不過方舟上的人反對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自身難保了,還要讓高階祭司來對付我們?” 成泰億為小弟的頭腦簡單感到好笑,緩緩解釋道:“雖說我們和方舟斷了聯絡,但不代表方舟上的人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那些有心反對弗裡德海姆的人會把我們堅守在復興都市的事情當成一種精神旗幟,甚至可能會冒用我們的名義和教長對抗。” “這麼說來,我們將會被方舟上想要奪權的人利用?這未免也太卑鄙了!” “權力鬥爭本來就是這樣的,有空的時候多讀讀歷史書吧。”成泰億莞爾一笑。 “讀書沒意思,反正泰億大哥你會教我們的。”莫西幹頭訕笑著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看向成泰億的眼神中滿是崇拜尊敬。醣 他對成泰億恭維道:“要我說啊,不如就讓教長他們在方舟上先鬥個兩敗俱傷,泰億大哥你再找機會回去來一個力挽狂瀾!到時候大家都擁戴你做教長……不,做教主!” 成泰億聽罷忍俊不禁,眉頭稍微舒展了些,他把喝剩下的半罐啤酒塞給莫西幹頭,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教派自創立以來,從來就沒有教主這個位置。”成泰億給他普及歸臨教派的組織結構,“為了防止有人專擅權力,會選出最多六名教長共議大事。教長的選拔有一套很複雜的程式,成為候選人的門檻也相當之高。本意是儘量避免讓無才無德之人上位,但因為過於嚴格也導致教長席位出現空缺之後難以及時補上新的人員。” “所以弗裡德海姆現在獨攬大權?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吧。” “我想弗裡德海姆教長本身並沒有要集權的那個意思。”成泰億仰靠在長椅的靠背上,望著夜空的星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