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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著程姝倒黴,程嬌心裡可高興了,於是她蹭蹭蹭上前去,還伸出脖子好奇地問: “怎麼了這是?祖母,可是三姐犯了什麼錯了?” “是六娘回來了?”程老夫人臉色緩了緩,將手裡的佛珠扣在手腕上。 “六娘拜見祖母。”程嬌上前去行禮,也不管跪在地上的程姝,叫鈴鐺將提盒拿過來,然後取出一碟子雪白的糕點,“祖母,六娘給你帶的陽春白雪糕,您最愛吃了。” 陽春白雪糕是蓬萊仙居的一大特色糕點,取的是茯苓、山藥、芡實、蓮子等物所制,是糕點,也是一道藥膳。 此藥膳能健脾胃、益腎養元氣、寧心安神等功效,老年人也很適合吃。 雖然功效有些誇大,但確實也有些效用,偶爾吃些,對身體也好。 而且那雪白的一塊塊糕點堆在一個白瓷碟子上,上面還點綴了一朵桃花,看著就十分的好看。 “是陽春白雪糕啊,六娘有心了。”程老夫人接過鈴鐺遞上的筷子,嚐了一口,心情稍稍好一些了。 程嬌在立刻離開或是坐下看戲之間左右搖擺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在邊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睜大眼睛看戲。 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不過也算是預設她留下來了。 “三娘,祖母也已經同你說過了,你如今剛剛回來,最重要的,還是將心思放在學習上,端起你侯府嫡女的身份,而不是讓你一心只想著一個男子,為他籌謀。” “可、可若是二表兄錯過了這次殿試,便要等到三年後了,三年時間,便可以讓二表兄立下根基,將來前程似錦......” “祖母,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是不是?只需父親在朝會上言說一句話而已,可卻是關乎二表兄一生的前途啊!” 程嬌聽了這些,恍惚明白程姝今日跪在這裡是為了蕭衡去參加殿試的事情,可蕭衡手都折了,怎麼去殿試? 程老夫人接過吳傅姆遞過的茶水,喝了一口,聽了這些訴說,只是搖頭:“你以為,那僅僅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你父親在朝堂,雖不是舉步維艱,卻也有不少人盯著他,需得小心謹慎,不敢踏錯一步,朝堂之上朝議天下事,這一句話,便能決定這社稷山河大事,哪裡是一句話的事情?” “一句話說錯了,那也是百年經營化為烏有。” “你曾祖一生戎馬,跟隨高祖定天下,因軍功受封侯爵,護佑我程家百年,你祖父,你父親,你長兄,同樣為家族盡心盡力。” “你便為了一個都不知將來是不是你郎君的男子,就讓你父親站出來說這等話?還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程姝不服:“可父親在朝為官,以求公正嚴明,這不是應該做的嗎?二表兄也是被人所害,這才會錯失殿試,若是放任不管,日後定然是誰人都敢作亂?” “是,為官者,應是如此。”程老夫人嘆氣,“可你難不成是不知,沒了蕭二郎之後,本次殿試呼籲最高的那人是誰嗎?” 程姝低頭不語。 程老夫人道:“看來你是知曉,乃是當朝聞相公之孫。” 大盛朝的宰相併不是一位,而是四位,分別為中書省中書令、門下省侍中、尚書省左、右僕射,中書令聞中書,正是其中的一位宰相。 為蕭衡出頭確實是一件好事,可若是為此得罪聞相公,那可就是大事了,這誰人願意開口? 臨安侯府亦不願。 若是沒有涉及聞相公,念及蕭衡算是臨安侯府的親戚,程姝又中意他,開這個口也行,可如今涉及了那樣的朝臣,定然是不行的。 “你說得這般輕巧,怎麼不問問蕭家那邊怎麼不開這個口,反而求到你這裡來了?” 程老夫人簡直是想笑,蕭家真的是好算計,想保住蕭衡,又不想親自出頭,倒是開始利用起女子來了。 “可...可是......若是如此,那二表兄豈不是......” “便是他錯過了這一次殿試,那也是他的命罷了,這一次不成,三年之後再說了。” “那怎麼行!”程姝不肯,也有些急了。 蕭家那邊可是給她傳了話的,若是她能讓臨安侯為蕭衡開口上言,請陛下准許蕭衡去殿試,另外安置大殿由蕭衡口述旁人來書寫,若是事成,便應下她與蕭衡的親事。 “怎麼就不行了?”程老夫人輕笑,手中的佛珠飛快地轉了幾下,“不過是讓他等三年罷了,想來他今年不過是二十二,便是三年之後,那年歲也不大。” “年輕人,太過拔尖,也是遭人記恨,多出來的這三年,就讓他好好沉積沉積。” 程姝還是不願,她道:“祖母,蕭家已經應了我,若是我能相助此事,便讓我與二表兄定親,三娘不想錯過......” 若是錯過了,也不知曉還有沒有機會。 “三娘此生別無他求,只求能與二表兄結成姻緣,懇求祖母成全。” 說罷,她又是俯身磕頭,態度堅決。 程老夫人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狠狠地皺眉:“你見過幾個郎君,像是蕭二郎這般的,外頭也多了去了,你怎麼就非得是他了?” “三娘便是非他